“思想有什么用?你在土里种下一根羽毛,想象它长成一只羽兽。”
威廉姆斯轻吟自己曾经出版的诗歌。
他扭头发现号角眼中的若有所思,举杯抿下一口麦芽酒,解释道:
“我能看得出,你是来寻找什么的,但可惜,这里恐怕没有你要寻找的东西,这里只有商人,权贵,以及一个使用维多利亚语的塔拉诗人。
有人渴望名为塔拉的思想复苏,我也期待着,只是在我眼中,我不能,也不想改变这片大地,我只是那个努力种下羽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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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是自由的,无人能够干涉,每个人心中长出的羽兽各不相同,就如大家对这片大地的未来抱有不同的期望。”
号角认真看着眼前这位诗人。
在这场宴会中,威廉姆斯的存在,显得那样格格不入,成为唯一清醒的人。
号角还想说些什么,余光却注意到风笛正在走来。
她只能与威廉姆斯告别,转身主动迎上风笛。
“队长,情况不对!”
风笛刚一靠近,就低声汇报道:“我本来在窗口观察情况,突然发现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消失了,应该是被人疏散了。”
“按照齐言提供的信息,看来是军方的人到了。”
号角的话音刚落,宴会大厅的门突然被人踹开。
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驻军悍然闯入,用武器对准大厅内的权贵们,一出现就控制住所有人。
号角和ACE等人汇合到一处。
ACE分享自己刚刚收到的情报:“奥利弗巡视了外面的街区,全都被军方控制住了,正在大张旗鼓搜寻什么。”
号角皱了皱眉头,看向那支军人队伍中的领袖。
她认识对方,之前去军方驻地交涉时她曾与这位汉密尔顿上校接触过,对方极度憎恶深池,连带着对那些帮助深池的塔拉人也痛恨到骨子里。
此刻汉密尔顿将这些试图倾向深池的权贵抓个正着,号角可以想象到,以汉密尔顿的手段,这些权贵会是怎样下场。
她本想上前尝试交涉,阻止事态发酵,却被ACE按住肩膀。
“这不是咱们能够阻止的。”ACE提醒道,“齐言已经将答案告诉咱们,如今咱们要考虑的是如何阻止接下来更加严峻的危机。”
“但是那个负责引起冲突的小男孩,不是已经被抓住了?”号角疑惑。
“齐言不会欺骗咱们,投靠深池的塔拉人恐怕能覆盖整座小丘郡。”ACE坚定道。
号角:“……”
两人说话的功夫,汉密尔顿那边已经彻底控制局面,并且毫无顾忌用武力威慑这些人交代出主谋。
身为宴会举办人的波顿男爵此刻吓得瑟瑟发抖,用尽全身力气摇头否认一切,试图将自己从中摘出去。
可惜军方的行动远比这些权贵能想象到的极限更加铁血。
没过多久,副官希尔便扭送一个恐慌的青年来到汉密尔顿面前,高声汇报道:
“我们在外面走廊抓到此人,他正试图翻窗逃离,应该是在场某一位的随从,正在准备通风报信!”
汉密尔顿当即拔出腰间佩剑,直接抵在青年的脖颈。
锋利的剑刃浅浅没入青年的肌肤,殷红的血迹从青年脖颈间留下,虽不致命,却让青年当场吓得失了魂,瘫软成一滩烂泥
“我数到三,你们必须交代出自己的同伙,那些深池的人到底在哪。”
汉密尔顿冷声道:“不然我就随机在你们中继续抽取一人出来,现在,三……二……”
青年此刻被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宴会大厅中曾经优雅地贵妇们都被吓到惊声尖叫,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权贵也是面无血色。
号角等人齐齐皱紧眉头。
如果事情这样发展,那他们就不得不出手了。
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中突然走出一道身影。
“上校,请把我抓走吧,不必为难这个可怜的几乎失去意识的家伙。”
威廉姆斯神色悲悯,坦然走到汉密尔顿身前:“如果你要问什么,我想自己应该比这位随从知道的更多一些。”
汉密尔顿皱眉看着眼前衣着朴素的家伙,烦躁道:
“你又*维多利亚粗口*的是谁,你能知道什么消息?”
“西莫……西莫·威廉姆斯,一位诗人。”
“原来是你。”
汉密尔顿显然认识威廉姆斯,冷声道:“很好,本来我就觉得你这种喋喋不休用诗歌煽动塔拉人的蠢货死不足惜,你今天还正好落在我手里了。
希尔,把他带走!”
威廉姆斯没有反抗,主动伸出手任由希尔上前为他戴上镣铐。
直到此刻,他还在脑海中构思着自己尚未完成的诗。
他终于想到了自己的诗该如何结尾。
人群中号角再也按捺不住,冲出来就要阻止威廉姆斯的自我牺牲。
与此同时,宴会窗户发出一声脆响。
玻璃碎片在灯光下反射着璀璨的光泽,一颗捆绑着源石炸弹的石块飞射而入,直奔汉密尔顿和威廉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