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一愣，眉头微微皱起，不太明白裴宴州的意思，但还是凭直觉回答：“如果是我，肯定会恨上她。就算不去报仇，这辈子也都不再往来。”
裴宴州低下头，苦笑一声，“是啊，生出恨意，才该是正常反应。”
可是，乔乔却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场风波之后，她甚至还亲口对他说了喜欢。
她怎么……能这么傻？
秦岳察觉到气氛的异常，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跟姜小姐闹别扭了？要不要属下去镇上买些好玩的，哄姜小姐开心？”
裴宴州沉默了片刻，目光沉沉地落在地面。
半晌后，才缓缓抬起头，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审讯是不是还没结束？”
秦岳一怔，随即回答：“额……已经结束了。”
“我亲自去审。”裴宴州说完，站起身来，径直向外走去。
秦岳：……？
他刚才说的是已经审过了呀！难道总长还不放心？
这一晚，裴晏州用了各种狠厉手段，又逼问出了一些深藏于水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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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外，连那些久经审问的士兵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谁也不敢靠近裴宴州分毫，仿佛他已成了一个行走在地狱边缘的恶鬼，令人生畏。
当姜乔醒来时，裴晏州还没回来，但床头整齐摆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一份三明治，显然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食物香气。姜乔轻轻咬了一口，正好看到霍笑安笑眯眯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姐姐，根据你昨晚获得的情报，我发现了黑枭藏匿在乌理木的三处老巢，还有他们在华国的几个据点。”霍笑安将电脑递给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我已经把消息给了裴晏州，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包围了过去。”
听到这些，姜乔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还好，她的冒险没有白费。
霍笑安观察着她的表情，迟疑了片刻后，试探性地问道：“裴晏州昨晚跟你说了什么吗？”
姜乔刚穿上外套，拿起牛奶准备走到屋外。闻言忽然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啊。怎么了吗？”
“没什么。”霍笑安笑了笑，心里对裴晏州倒是有了些改观。
姜乔边走边看向街区外的风景。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四周安静清冷，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即便是禁区，曾经也应该是个远离纷扰的世外桃源吧？
吃完早餐后，裴晏州终于从外面回来了。他风尘仆仆，身上的制服满是尘土，脸上挂着一丝疲惫，眉宇间也透出几分压抑的沉重。
远远地，姜乔看到了他，立刻挥了挥手，笑容如同晨曦般明媚，“小叔！”
裴晏州的脚步微微一顿，看到她的笑脸，心中积压的所有痛苦和愤怒仿佛在瞬间烟消云散。
姜乔递过手中的面包，脸上带着笑意，“还没吃东西吧？这一半还没吃，给你尝尝。”
霍笑安站在后面，警惕地注视着裴晏州，手指不自觉地轻按在腰间的枪柄上。哪怕裴晏州有一丝异动，他都准备随时拔枪指向他。
裴晏州目光深沉地落在姜乔的脸上，停留了许久。
忽然，他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记温柔的轻吻。
姜乔愣了愣，一时间呆在了原地。他的唇很凉，还有一丝淡淡的苦涩，像是眼泪的的味道。
随后，裴宴州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蜻蜓点水地吻上她的眉心，带着让人沉溺的深情和爱怜。
那一瞬间，裴晏州的漆黑眸子里映满了她的倒影，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宝宝，早上好。”他注视着姜乔，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化不开的柔软。
姜乔心脏微微一缩，总觉得他的眼中藏着什么她看不透的深意。
但她还是仰起小脸，唇角勾起如小玫瑰般娇俏的笑容，眉眼生动，笑意明亮如初。
“早上好，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