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若冠军侯身为统帅，率先遁逃，我等该如何？
是进是退，皆是深渊，谁能肩此重负？
人群前列，卞玉清心下暗潮涌动，这演练策略的分量，何其千钧！
且不说，冠军侯显然非掌兵之才！
如何能与东瀛国一较短长？
若赴此局，不过是多添一段笑谈，沦为世人茶余饭后的谑资！
"竟无一人敢应？哼，本侯算是瞧明白了！"
方奕之声，再度划破静谧。
"怪道区区出城缴匪，于禁军不过小事一桩，尔等竟无插手之机！"
"原是群中看不中用之辈！"
方奕咧嘴一笑，满脸尽是讥诮！
闻言，校场内所有禁军昂首，投向方奕的眼神，满载不悦与愠怒！
卞玉清剑眉一扬，眸中怒火一闪即逝。
禁军确有软弱，但冠军侯凭何论断我辈？
如今竟至如此蔑视！
若非方奕贵为侯爵，卞玉清早已将其逐出营门。
众人之愤，自是难逃方奕法眼。
他眼珠一转，冷笑更甚，讽刺之言不绝于耳。
"连演练策略亦不敢试，真上战场，尔等恐皆化作逃兵！"
"率领尔等，别说缴匪，便是寻常行军，恐怕你们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障碍！"
"罢了罢了，本侯不惧丢脸，即刻禀告陛下，演练之事，不如早早认输为妙。"
言毕，方奕毫不迟疑，转身欲行。
"侯爷留步！"
卞玉清疾声呼唤，挺身挡在方奕之前。
语调虽低沉，却不失倔强。
"我禁军中人，皆为誓死效忠之士！"
"或非各个英勇善战，但无一不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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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怎可如此轻视我等？"
"卞玉清，不服！"
语落，他向方奕拱手，身躯紧绷，眼神中是满满的不屈。
多年间，在禁军中受排挤，已令他心有郁结，不满积深。
未料今日，竟又遭冠军侯一番轻视，怎能甘心？
"侯爷，我等皆不服！"
背后，千名禁军同声高呼，怒目直视方奕。
泥菩萨尚有三分土性，遭此羞辱，纵然对方是侯爵，亦不能默默忍受。
"不服？"
"难道本侯所言有误？"
方奕回身，冷笑更浓。
"演练策略，系大周国脉，重于泰山！"
"况且，此仅比试而已，无需以命相搏于校场！"
"连这点考验，都不敢面对……"
他微微前倾，目光锐利，直指卞玉清。
"你们说说，若非懦夫，尔等又能为何物？"
听完这话，卞玉清紧攥拳头，额际青筋跳动，犹如潜龙欲腾。
他心中虽有万般不服，却碍于方奕言之凿凿，无隙可击，一时竟无从辩驳！
深吸一口凉气，他依旧傲骨嶙峋，昂首直视方奕，眼中闪烁不屈之火。
“如此看来，本侯此行，倒是白白蹉跎了时光！”
方奕摆手间，自顾自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冷言。
“即便是京城的丐帮弟子，其志亦或更坚，骨亦或更硬！”
“侯爷明鉴，我等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卞玉清在后，语调虽低沉，却字字掷地有声，透出不容置疑的坚韧。
“士可杀而不可侮！”
他言毕，身后禁军们纷纷挺胸昂首，一脸的坚决与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