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绾没见她笑过。
她不由得蹙眉，等她收回视线，才发现裴清砚也看着自己。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只觉得奇怪。
不管是裴清砚父子的关系，还是江漫歌，都有些奇怪。
沈乐绾以为，自己这样的出身，裴远庭和江漫歌可能会不喜欢。
但裴远庭的怒火好像只是针对裴清砚，而江漫歌则是，不在乎。
刚刚客厅里气氛剑拔弩张，江漫歌却视若无睹，满不在乎，甚至一点情绪波动也没有。
对裴清砚也是这样。
沈乐绾心下诧异，但什么也没问，也没说。
晚上，沈乐绾扶着老爷子在外面的院子里散步，裴老爷子看着沈乐绾，和蔼地问道，“今天有没有被吓到？”
吓到？
沈乐绾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有心里有许多疑问。
裴老爷子似乎也知道她的困惑，但他没有直说，“关于清砚父母的事，等他以后自己告诉你吧。”
事关他人的隐私，沈乐绾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
“我准备明天把你以裴家少奶奶的身份介绍给大家，你做好准备。”
沈乐绾脚步一顿，“爷爷，我……”
裴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你是清砚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些人你迟早要认识的。”
沈乐绾抿了抿唇，“好的爷爷。”
……
等沈乐绾回到房间的时候，裴清砚已经洗完澡了。
之前裴清砚去出差，他们也两天没有联系了。
沈乐绾也先去洗了澡出来，老宅里没有她的睡衣，她只好拿裴清砚以前的T恤当睡衣，裴清砚比她高很多，衣摆能到大腿，跟睡裙似的。
沈乐绾走到裴清砚面前，轻声问了句，“你还好吧？”
裴清砚眼皮微掀，“我有什么不好的？”
沈乐绾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她不知道裴家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安慰他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把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褪了下来，递给裴清砚，“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碧色的翡翠镯子，质地温润，细腻光滑，在灯光下还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沈乐绾一直都知道，她现在顶多算是裴清砚安抚裴老爷子的工具，她也压根没把自己当成裴太太，这些属于裴家太太的东西，至少她现在没资格拥有。
裴清砚眼底漆黑如墨，“怎么，不想当裴太太，想当温太太？”
沈乐绾一愣，没明白裴清砚话里的意思。
裴清砚冷笑道，“明天爷爷的寿宴，你是想让他知道我们不合吗？”
沈乐绾咬了咬唇，“我不是那个意思。”
裴清砚讥诮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小脾气，不要在爷爷面前露了马脚。”
这已经不是裴清砚第一次这样警告自己了，沈乐绾心里一片苦涩，强撑着应下，
“裴总不必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