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漆黑天幕中星子零星。盛夏燥热无风,仿佛巨大的熔炉,将人烘烤。
容貌俊秀,但气质清冷,一没有表情看起来就显得很冷漠的祁故坐在轮椅上。
他一手提着只紫金葫芦,另一只手拎着刚买的脆皮五花肉,淀粉肠,眼巴巴等奶茶店员将自己的霸王杯水果茶做好。
店员看他相貌出色,又腿脚不便,不免心生怜悯,在他那杯果茶里多加了一大勺椰果才盖上盖子。
祁故感激道谢,小声对身后常人看不见的青色小鬼吩咐一声,身下的轮椅便自动往前疾驰,速度一度超越路上的电瓶车。
惹得路人纷纷感叹,真是一台好轮椅,心动了。
回到出租房楼下时,祁故在路边树下乘凉的大爷大妈同情惋惜的目光中从轮椅上站起,提着食物溜达进了楼道。
大爷大妈:???
祁故:别问,问就是懒得自己动。
自从他发现自己越努力越不幸后,那真是恨不得饭都让收服的小鬼喂自己吃。
他住的这栋楼是附近居民的老旧自建楼,为了方便出租改成了一层三个单间,他住在其中二楼靠东边的单间。
把所有东西递给身后的奴隶小鬼,祁故边上楼边从裤兜里摸出钥匙。
钥匙刚塞进锁眼,就听咔哒一声,钥匙断在了锁眼里。
祁故:?
不应该啊,今天不是已经把手机余额控制在五千块以内,怎么还是倒霉了?
似是想起什么,他摸了下另一边裤兜,果然从里面摸出一张五十块纸币。
祁故:“……”
他情绪稳定,轻车熟路下楼找到怀民亦未寝的锁匠,付了五十请对方帮自己开锁配钥匙。
因为已经是这半年来的第三回,对方好奇他一天天哪来的使不完的牛劲,甚至有点想和他比试一下掰手腕。
祁故婉拒,接过新配好的钥匙。
终于回到狭小到只放得下一桌一床的房间,祁故打开照明灯,将吃的放在桌上,打开紫金葫芦,青色小鬼自觉地滋溜一下钻回葫芦里,一股比空调风还强烈的冷意便从紫金葫芦里冒出来,吹散室内灼热空气。
他净了手,取出三支香点燃了,先对着浮霭观所在的西南方拜了拜。
师父仙去,他租房住也不好带着师父牌位,怕房东嫌弃。
祁故是弃婴,浮霭观观主捡到他,浮霭观自然就成了他出身的师门。
浮霭观说是道观,可他从未看见他师父有哪点像道士,道家讲究无为,但他师父是个主观能动性极强的人,硬生生在他还在道观的十几年里将道观整修了不知多少回,眼巴巴盼着能多来几个香客,好凑够他上大学的学费。
当然,其中也有他师父是真想壮大浮霭观的意思。
可浮霭观的位置实在太偏僻了,不是什么名山大川,也没有得道仙人在此修行,自然无论再怎么整修,也是挣不到几个香客的。
祁故有心替亡师完成心愿。
只可惜他天生是个倒霉蛋,大学刚毕业,本来包分配的工作,愣是在他毕业那年取消了相关政策,去公司打工,还没干几天老板直接提桶带着小舅子跑路了。
再后来,祁故靠着一张好脸进了娱乐圈,努力钻研,按着公司打造温柔人设行事,却因天生冷脸经常崩人设。
没等他大火宣传道观,经纪人就为了他不愿陪酒而把他从头到脚被黑了个彻底。
祁故在那之后就离开娱乐圈,靠着到处兼职赚钱,维持摆烂生活的样子。
师父曾就他的倒霉命格评价:上辈子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也不见得能生成你这个命格。
他的命格,一言以蔽之:穷,困苦一生的命。
因为穷习惯了,祁故甚至总结出了规律,知道自己身上的钱一旦超过五千,准要出各种事让他破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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