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然离开不久，钟世虎就将郑磊押到张扬面前，重重地推了他一把。
郑磊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他抬起头，入目就是一地的鲜血和尸体。
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刺激着他的神经。
郑磊瞬间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
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他父亲郑理和杀手鹰眼的尸体格外显眼。
他们死不瞑目地倒在血泊之中，脖子上的伤口依旧触目惊心。
郑磊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恐惧瞬间将他吞没。
他把目光投向张扬，却发现对方正冷漠地看着自己。
那双眼睛平静无波，要不是身上的血迹，根本看不出他就是刚才的杀人凶手。
“你自由了。”
张扬开口，声音冰冷。
“记住今天看到的一切。”
说完，他就转过身去，不再看郑磊一眼。
在张扬看来，郑磊不过是个懦夫，根本构不成威胁。
就算放他回去，失去了郑理这一大支柱，郑家也已经不足为惧。
与其浪费时间在这种小人物身上，不如尽快去做该做的事情。
郑磊听到张扬的话，浑身一颤，立刻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
他跌跌撞撞地回到郑家大宅的时候，已经是心神恍惚，几乎崩溃。
“郑雨婷！雨婷！”
他一进门就叫喊着女儿的名字。
尽管郑雨婷之前骄纵了些。
但现在家破人亡，女儿就是他最后的精神支柱。
刘涛听到动静，连忙出来迎接。
他看到郑磊满脸的血污和错乱的神情，不禁大惊失色。
“这是怎么了？”
刘涛连忙上前搀扶，焦急地问。
“老爷子呢？他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
听到刘涛的话，郑磊身体一震，眼神更加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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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我爹他死了！”
“被张扬那个王八蛋杀了！连鹰眼都死了！”
说到这里，郑磊突然抓住刘涛的肩膀，声音愈发尖利。
“雨婷呢？我的女儿呢？快，快带我去见她！”
刘涛被郑磊吓了一跳，不敢直视他疯狂的眼神。
“小姐她，她也死了……”
“她是服毒自尽，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彻底击垮郑磊最后的精神防线。
“不，不可能……”
“雨婷不会死的，她怎么可能也死了呢？我不信，我不信！”
郑磊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巨大冲击下，这个男人终于绷不住了。
他一把推开刘涛，疯了般地在大厅里转着圈。
“雨婷！爸爸来找你了！你在哪里？快出来见爸爸啊！”
在场的下人都被吓得不敢出声。
终于，郑磊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
他蜷缩成一团，痛哭流涕。
“都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你们……”
郑磊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为含糊的呜咽。
刘涛和其他下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郑家的事告一段落后，张扬的生活好像又恢复了平静。
但他也并没有沉溺于这平静的表象。
曹家的势力盘根错节，绝不会因为郑家的倒台而有丝毫动摇。
相反，他们恐怕会更加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