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自己执拗不肯低头的闺女。
他闭了闭眼睛。
“娘，都是我们的错……”
他一开口，招娣和她娘满脸失望，又是这样。
其他人也唏嘘。
李老太得到这句话，立刻得意了。
“呸，你媳妇闺女都是贱皮子，有什么资格吃鸡蛋？还偷我的鸡蛋，吃不死你们？”李老太口水都快吐到李满仓媳妇的脸上了。
可是李满仓依然无动于衷。
只一个劲儿的道歉。
在他的心里，估计想着知道道歉，他娘就会放过他们。
就会息事宁人。
“啧，孬种。”姜笙突然嗤了一声。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现场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她的声音很突兀，
所以就被大家听到了。
“小贱人，你说什么？”李老太浑浊的眼睛立刻瞪过来。
姜笙面无表情，“老贱人，我说你儿子是孬种，自己老婆孩子都保护不了，被你这个老货欺辱，他这种人都有媳妇，真特码滑天下之大稽，你也是个神经病，欺软怕硬，昨天还被我怼得无话可说，今天就敢欺负自己儿媳妇，还敢找麻烦，你以为我不会打老人？”
她说话，还摩拳擦掌。
李老太吓了一跳，差点弹起来。
“你你你，你敢！我是你长辈！”她见过姜笙打人的。
“你是个屁！”姜笙白了她一眼，“我就是个看热闹的，你再骂我，信不信我直接抽你？”
李老太……
心里骂了姜笙千百遍，嘴上硬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姜笙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正好对上招娣亮晶晶的目光，小姑娘瘦得颧骨都很明显。
一双眼睛亮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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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姜笙的眼神带着崇拜。
好像有种……学到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姜笙也没管，淡淡的移开目光就走了。
她又不是圣母，这种事情插手做什么？李满仓一个大男人都不保护自己老婆孩子，指望别人？
那不如自己去死吧。
“你嫂子活得真牛！”春桃突然开口。
秦环回头看了她一眼。
发现她的目光也带着崇拜。
秦环，“……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我四嫂。”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觉得像她这样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管的活着，也挺好。”
一个人被压抑久了，就会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
特别是身边有个这样的例子。
姜笙不知道，秀水大队许多人，在她的潜移默化之下，思想和行为都发生了改变。
“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眼睛，”姜笙走出人群，看到一个挂着鼻涕的熊孩子，龇牙笑了一下。
然后就看到熊孩子抖了抖。
姜笙，“……”
“不，我不是故意的……”李金宝摆手，像是竭力想要证明什么。
姜笙懵逼，“你不是故意的什么？”
“我不是故意偷鸡蛋的，是臭蛋哥，是他让我偷的……”李金宝都快哭了。
这孩子是李老太的金孙。
李家大房生的儿子。
也是那天听到姜笙说李老太孙子没有屁眼，满脸幽怨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