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转头看了他一眼，“能看见里面装的什么吗？”
“里面没东西。”杜新怀调出一份扫描报告。
“我扫过，里面是空的，估计是刚卸完货。”
“卸货？”江楼愣住，“卸的什么货？往哪儿卸？”
陈幺拿过报告，只见报告正中央有一个卡车内部环境扫描图，图里空无一物，但若仔细看，可以瞧见车里的地面淌着大片大片的水渍。
因为是黑白印刷，那水渍的颜色偏深，看不出是什么液体。
但陈幺来局里这么多年，抓鬼收尸的事情没少干，自然认得出这是什么液体。
“血？”她说。
文科凑到她跟前低头一瞧，“哪儿？”
陈幺指着车箱底部，“他运的应该是那些皮肉内脏。”
听见这话，众人的气氛越发凝重。
“那他把这些东西，卸在那儿？”江楼又问。
“这还用问？”坐在屏幕前的宗樾轻轻敲了敲桌面，所有人转头看向他。
只见宗樾朝屏幕扬了扬下巴，语气冰冷缓慢。
“卸罐里。”
……
煤气储存罐前，郁时小脸皱成一团，试图将里面看穿。
忽而，她注意到自己头顶一米处位置有一个凸槽，并且那凸槽的位置正慢慢往下滴落着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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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时当即反应过来，这是血液。
她缓缓走近，蹲在血液滴落的小片地前。血腥味扑鼻，她皱了皱眉，刚才她还没注意，这血液中有小半块深红色的肉。
与其说是肉，不如说是……某种内脏？
正想着，郁时忽然感受到身后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俯下身，怼在她背后，随着呼气时，一股带着恶臭的凉风吹在郁时的脖颈处。
郁时抿紧嘴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没有点开屏幕，而是将其举在面前，刚好可以通过屏幕看见自己的身后。
只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两米高的女人，那女人弯着腰躬下身子，脑袋刚好处在郁时后脑勺的右侧，一张惨白的脸正对手机屏幕。
她的头发披散，两只眼睛非常圆，像是葡萄一般大小，瞳仁为白色，眼白的部分却是黑的，透过手机屏幕直勾勾盯着郁时。
随着女人鼻孔微动，粗重的呼气再次吐在郁时脖颈间。
这时，女人咧开嘴角，发出“嗬嗬”的笑声。
“我的心脏不见了，你有看见吗？”
看视频的文科等人通过手机看见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看不见郁时的表情，只瞧见郁时另一只手指了指血液中的那小半块肉。
“是这个吗？”她问。
女人的头向前伸来，惨白的脸刚好处在郁时脸边。
白色的瞳孔向下移动，女人看见了血液中的那小半块肉，她伸出手，将肉捡起放进嘴巴里。
随着尖牙咬下，那半块肉在女人的嘴里爆开，血液顺着嘴角流下。
女人一下又一下的咀嚼着，她通过手机屏幕看着郁时笑起来，口腔里的血液在咧开嘴角瞬间，染红了惨白的下巴。
“嗬嗬……是它……是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