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武阳心头一突，他猛然记起，之前传授洪拳的时候，他曾问对方有没有看清。
当时江辰也是简单回了句看清了，结果两天后就将洪拳练到了入门。
难道这次也是……
李武阳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涩，但还是追问了一句：“能领悟几成？”
“七八成吧”，江辰还是用了一个谦虚的说法。
李武阳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愣愣地看着江辰，感到难以置信。
七八成？
就这么跟着练一遍就能领悟七八成？
这怎么可能？
他怀疑自己所说的领悟，和江辰所说的领悟或许不是一个概念。
“你现在能把我刚才教你的，连贯打下来嘛？”
到底领悟到何种程度，直接让江辰演练一遍也就明白了。
江辰干脆利落的点点头，迈步来到小院中央位置，沉寂片刻，再动作时体内劲气被激发催动，整个人气质倏然一变。
“桩功明劲”，李武阳骤然惊呼出声，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
他记得也就几天前，江辰的桩功也才刚入门而已，怎么这么快就突破到明劲了。
桩功的突破也能这么快嘛？
李武阳的认知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觉得自己这个曾经的国术宗师，竟有一种看不懂国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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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并没留给他太多惊讶的时间，只见他以单蹲起势，进而独立抱拳，震脚搂锤，顺势冲锤……
按照之前李武阳所演练的那般，江辰极为流畅地将招式打出。
拳头挥舞间带着风声，脚步进退间如炸雷崩响，端的是威势赫赫。
李武阳看得都失去了表情管理，或者说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眼前这一幕。
这到底是怎样的天资，才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
仅仅是跟着自己练了一遍，便能够打出如此威势。
绝对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
李武阳心中突然浮现这样一句话。
这是在古书上写着的一句话，素来只被认为是古人的夸张之语，做不得数。
可今天，看着眼前的江辰，李武阳可以确定，江辰就是那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不然这一切根本没法解释。
激动，自豪，感慨，伤感，种种情绪涌上心头，让他竟不自觉流下两滴热泪来。
“师父你看到了嘛，弟子为我月山八极一脉收了一个真正的天才。”
李武阳低声呢喃不止，他没有看错，把江辰收为徒弟将是他这辈子所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这下，我可以放心去死了。”
李武阳释然了，所有以前经历的种种，妻女在面前死去的场景，仇人的狰狞笑容，多年来的愁苦郁闷，这一刻统统模糊了，心中迎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会把自己这一身国术全都传授给江辰，让他担负起月山八极一脉的传承。
然后，然后他的人生就没什么可以牵挂的了，所余者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为了报仇轰轰烈烈的死去，如此了解一生，也算是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