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蕊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珠,却还是用力摇了摇头,发丝扫过石桌上的青苔,带起几点湿痕。
唐良平脸上的笑意陡然敛去,嘴角勾起一抹狰狞:“好,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松开手,藤条 “啪” 地落在地上,“好话说尽你不听,非要犟成这样 —— 那行,我就抓几个过来,让他们来陪陪你。”
“不要!” 宁蕊猛地尖叫起来,“我让他们走!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走!”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石桌磕到膝盖,疼得眼前发黑。
唐良平弯腰捡起藤条,指尖在粗糙的表面摩挲着,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现在才想起让他们走?晚了。” 他对着暗处抬了抬下巴,“去,把警戒线外那几个盯梢的抓两个过来,记住,别弄死了,留着给咱们宁大小姐解闷。”
“不要!” 宁蕊扑过去想抓住他的胳膊,却被他侧身避开,重重摔在地上。石板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来,后背的伤像是被撒了把盐,疼得她浑身抽搐。她抬起头,眼泪混着泥土糊在脸上:“唐良平,你敢动他们试试!我,我就死在这里。”
“死?” 唐良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肩膀都在抖,“你想死?这还不简单,但是你在我这里,你死也是不可能的” 他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小蕊,你到现在还没看清形势?在这天南,我想动谁,就动谁。”
庭院角落里的蟋蟀突然噤了声,只有风吹过梧桐叶的沙沙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气伴奏。宁蕊看着唐良平眼底的狠戾,身子颤抖了起来。
“我答应你!” 她突然喊道,声音因为急促而嘶哑,“我答应去省委办公厅,你让他们走!”
唐良平的手指松开了些,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把她带进去上药,别让伤口发炎了。把电话给她。”
保镖架着宁蕊往厢房去。她路过唐良平身边时,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檀香味,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保镖领命而去,庭院里又恢复了死寂。唐良平望着宁蕊踉跄的背影,突然对着空气叹了口气,藤条在掌心转了个圈:“艳茹,你看,还是老办法管用。”
厢房里,宁蕊趴在床榻上,保姆正小心翼翼地解开她后背的衬衫。伤口纵横交错,像几条丑陋的蜈蚣。她咬着枕巾,眼泪无声地淌进布料里 ——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唐良平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就像他从未真正放过姐姐一样。
厢房的木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时,宁蕊正趴在锦缎床榻上,女佣的棉签刚蘸上药膏,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缩了一下。唐良平的皮鞋踩过地板的声响像重锤敲在心上,她猛地想挣扎起来,后背的伤口却像被撕裂般疼,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前的碎发。
“躺着吧。” 唐良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他反手带上门,月光被隔绝在外,屋里只剩下床头灯昏黄的光晕。“我说过不碰你,就绝对不会碰你。”
宁蕊的肩膀还在发颤,听到这话才慢慢放松下来,重新趴回床榻,脸颊贴着冰凉的枕套:“那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