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笑的。
“债主你仔细看看，看看他们跟之前咱们打仗的那帮兵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蔡文姬这么提示着。
沈夜拍了一下脑门儿，向着那帮人看去。又是一番细细的打探，除了觉得这些人年轻点儿，脸上没有什么胡子之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那就是一个穿戴整齐，一个连裤子都不穿，反正左右都是辽军。”
沈夜冷哼一声，对于这些不穿裤子的人，他心里膈应的慌。
“不对。”
蔡文姬这样说到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
“…这些人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债主，我略懂一些胡语，早在将他们收编之前。都已经问过了，他们是辽军的后备之师，平常里几乎都不参与打仗的。至于为什么要跟着这些辽军行走，大概也是因为之前他们的统帅。也就是耶律琪跟他们说过，只要报名参军就可以吃饱饭，于是他们这才跟着过来的。”
傅兮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沈夜听了半晌，逐渐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帮辽军不光没有上过战场，甚至这些人甚至都是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子。
十几岁的小孩子在现代来说正是上初中的年纪，或许有人已经上高中了，但是年岁都不大。
正是三观都未成形的时候，受到了鼓动自然会跟着大部队走。
沈夜多多少少对这个世界也有了解，他知道辽军发源的地方。简直是苦寒无比。
那地方一年只有两个季节，要不就是热极了的夏天水草丰美，要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冻死人的冬天。紧靠着这两个季节。
那些湖人没有办法像中原人一般耕织，再加上所处地域极端让他们只能养一些牛羊，而那些牛羊肉都成了他们食物的来源。
所谓食物的来源，那也就是说一年四季只能吃一些肉食。
听起来求之不得，可是如果真的吃上过上这样的日子就会晓得会有多么辛苦了。
首先便是他们缺乏蔬菜，牛羊肉吃多了，肚子里面不消化。于是上厕所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常常有胡人因为解不出手而被活活憋死。
即使有幸运的肠胃消化好。生命力旺盛，那也得忍受缺粮的考验。
蔬菜可以不吃。但是碳水等米面这些东西是必须要补充的。长期不吃这些东西，即使每日靠着牛羊肉维持生命，但是整个人也会因此变得暴躁易怒。
并且因为缺乏必要的生活元素，这些湖人就会在40岁左右开始出现脱发等迹象。
总体来说寿命远比中原人要短上很多。
这就扯远了。
沈夜大概知道这次辽国的皇帝为什么要发动这场侵略战争？无非就是因为一个原因。穷没有粮食吃，不光如此，因为遭受大旱的缘故。他们那边的牛羊肉也不丰美。可以说是受了大灾。羊养不活，牛又长不起来，肉，辽军之中已经没有了可以吃的粮食。
那怎么办？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向南边的中原人抢。
抢的越多，吃到的东西也就越多。也就有了活下去的资本。
可是这样一次两次还好说。大规模的进犯只会让边关地区两边人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以致到最后发生大规模的战役。甚至到最后闹到了上报朝廷。
上报朝廷的后果就是跟辽军宣战，那辽军的大韩也是一个干脆的主。既然你向我宣战，不给我活路，那么好吧。就干脆直接开战好了。只打的江山易主将，自己在外的几万湖人。安迁到中，原来这样大家就都有粮食吃了。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仗是打起来了。中原再怎么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现在的皇帝并不是那么靠谱沉迷炼丹，但是人家好歹有几年的积累。各地都有粮仓食物，因此补给可谓是源源不断。
就算真的打个天昏地暗，那粮草先行。打起来也根本就不带畏惧那些辽军的。大不了大家都是打一个消耗战嘛，看谁耗得起谁。
可是辽军不一样。他们发动战争的目的就是在于抢夺粮食，可如今问题在于一次两次的进攻都已经失败了，但是现在国内已经没有合适的粮草给他们进行补给了。这也就导致没量之后，战斗力越发的偏弱，偏弱的后果就是这一场战役必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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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役输了之后，那中原人就可以借此机会让他们进行缴纳税供。本来就不富裕，缴纳税供之后更是雪上加霜，这样的条件辽国的可汗怎么会答应呢？
于是干脆就有了这样的场景，那就是除了有生育能力的妇孺之外。那些但凡有12岁已经有马背高的。年轻人都被从后方给调了过来，一来是想让他们练练血腥。二来是想借助这场战役让他们尽快习惯杀戮也好，作为后备军。
三来就是减少后方的消耗，将他们调到前方之后说到底好歹有了一些稳定的粮食。这帮年轻人正值热血的时候。再加上上了战场，开了荤。
自然知道怎么从平民百姓手里抢夺粮食，这样不光省了辽国出军粮。甚至还培养了一批战争贩子。
这样一石二鸟的计划，统治者都乐意执行。因此很大可能这帮年龄不大的小孩子就是被这样征召到战场上来的。
而且不光如此，这帮孩子被征召到战场上以后，可能真的如同蔡文姬所说的那样，手里连只鸡都没杀过。
“我同他们打听了他们的主帅乃是耶律齐，耶律奇，虽然打仗狠手下不留情，但是对于自己人还是比较宽容的。”
“他默许手下的这帮娃娃兵们吃粮食。甚至躲到战场的最后方就是为了保全大辽国的兵力。因此可以说这帮人手上是干净的。”
蔡文姬甚至在一边坐着解释。
“…但是上次自从被咱们的人打退之后，于是耶律奇手下的三支军队就分成了四处逃窜。其中的三处都已经逃之夭夭。退到后方去汇合了，而这一只因为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经验。居然被人引到了一处山谷里面。”
“这帮孩子也是点背引到山谷里面之后便突然间下了一场雨。大雨让山谷变成了沼泽，于是这伙人便全都陷在了沼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