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有胃口。
她依然坐着一动不动。
慕朝然又说道：“你想等会儿吃也可以，我再陪陪你。”
偏厅安安静静的，他说的话像是石沉大海似的，得不到半句回应。
除了关心慕老爷子，林惜歌就没有出过声。
慕朝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停打量。
他唇角抿了抿。
这是慕朝然不太高兴的表现。
也没有多少耐心。
从来都是别人对他阿谀奉承，前呼后拥的，他什么时候需要对谁这么低声下气的。
不过，对面是他老婆。
自己娶的，还能怎么办？
让着忍着宠着吧。
想了想，沉默几秒后，慕朝然再次主动找着话题：“下午都在做什么，只喝茶吗？”
“或者，你有没有什么很想做的事情，我和你一起去完成。海城的夜景很美很繁华，要不要去最高的建筑上看看？”
“你有需要都可以吩咐佣人，直接找管家都行，他们会尽力做到你满意为止的，老婆。”
“在这里，和在公寓里，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我们还是我们，只是环境不一样，家里多了些佣人。但是他们没有得到允许，是不会随意上楼的。”
不管慕朝然说什么，林惜歌都是安安静静的。
他已经在沉不住气的边缘，即将要爆发了。
可其实，林惜歌选择不开口，是不想彻底的激怒他。
她只想回苏市，回到那个她熟悉的地方去。
她还想……
离婚。
咬咬唇，鼓起勇气，林惜歌对上慕朝然的眼。
她一字一字说得很慢：“我们离婚吧。”
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那不如痛快一点吧。
慕朝然的瞳孔猛然缩了缩，手一抖，茶水洒了出来，滴落在他的手背还有桌面上。
他听到了什么？
离婚？
林惜歌要跟他离婚？！
“慕朝然，我适应不了海城的生活，我也不想飞上枝头跨越阶层，一直以来我追求的，就是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小幸福，你是知道的。”
他声音一扬：“现在不安稳吗？不平淡吗？不幸福吗？！”
音色回荡在偏厅里。
慕朝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语气有些重了。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林惜歌勉强的扯了扯唇角：“你爷爷反对我们，韩晶晶才是你门当户对的未婚妻，这叫什么安稳呢。你是富可敌国的慕氏总裁，管理着上万人的集团，面对无数的媒体，上亿的项目，这算平淡么。至于幸福……”
“慕朝然，”她叹了口气，“最幸福的时候，是我们在苏市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真好啊。
除了穷了点。
可她也不在乎，有地方住一日三餐能吃饱，工作顺利，就该知足了。
林惜歌以为，她会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贫穷也会一点一点的改善，慢慢解决。
没料到，那只是一场梦。
是慕朝然给她画的一个饼。
有点噎，她却吃得很开心，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