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静谧，两人没回房间，坐在沙发上，贺浔州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温雅地笑了笑：“栀栀，我其实很好奇，之前阮氏生意还不错，为什么你没考虑过退婚？”
说起来也是这两年技术革新速度太快，阮氏因循守旧，旧产业才暂时落后。
她犹豫了一下。
“我也是这两年才发现贺唯琛跟我不太合适，之前我一直觉得他是个挺不错的人。”
也可能他真的是个挺不错的人，只是不适合结婚。
男人微微疑惑：“哦？”
还记得阮栀言提过，她只跟贺唯琛只单独见过三次，怎么就得出来贺唯琛人品挺不错？
其实她不知道该不该提这些。
都说最好不要跟自己的现任提起前任，看似平和的表现早已波涛汹涌，埋下的雷会在你以风平浪静的时候悉数爆发。
可这段时候她跟贺浔州相处，觉得他人特别好，很适合当老公，谁嫁给他都会幸福。
如果这样清风霁月的人她都难以信任，还能信任谁？
“我高一那年，发生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阮栀言不愿意回忆那黑暗的一年，深吸一口气，侧眸看向窗外，“但是贺唯琛支持过我。”
“我记得高一那年元旦晚会，我被老师安排了节目，是独唱，临近换礼服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高跟鞋被人弄坏了，我一猜就知道是那些人弄的，本来想着不表演了，跟老师说明情况，”她掀了掀唇，眼眸浮起一抹温柔。
“哪想到有人莫名其妙给我送了双水晶鞋，特别合适，比我之前买的那双还要精美，就像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你能想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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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鞋让大家啧啧称奇，虽然黑料缠身，但也因为那次出彩的表演，让她短暂得到了一些平和的目光。
贺浔州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是贺唯琛送的？”
“我问了给我送鞋的外送员小哥，他说不能透露顾客信息，看我实在可怜，就告诉我那人姓贺。”
京北贺家虽大，她熟悉的就只有名义上的未婚夫，那时候贺唯琛就读于她对面的私高，不是他还能是谁？
后来她跟他道了谢，贺唯琛像是毫不在意，也没说什么。再往后，就撞破他跟周南霜缠在一起。
“还有一次，在我极度伤心难过的时候，有一只小熊陪我在公园玩了一下午。”
小熊给她买冰淇淋，带她看老虎，去水族馆，还将她抱起来走了好远好远，他的手臂是那么有力，将她高高举起，脱离了他手臂，有些微微失重，可他就是稳稳地护着她。
那次紧张刺激的感觉她一辈子也忘记不掉，清风和阳光铺展在她脸上，带来暖意融融的快乐。那个愉快的下午让她暂时忘记了烦恼，记着还有人仔细呵护着她。
贺浔州：“那人也是贺唯琛？”
“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谁，以后好方便表达谢意，哪想到他不肯摘下头套，不过我看到他手腕上有块百达翡丽的手表，后来也在贺唯琛的手上看到过。”
阮栀言笑了笑：“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好的人说变就变了。”
那时候她参与贺家家宴，也跟贺唯琛相处过几次，他待她温和有礼，会细心周到为她夹菜。
少年讲话风趣幽默，长相帅气，奈何她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想想他曾经送给自己水晶鞋，还扮作小熊陪伴她，她还愧疚许久，生怕不能回馈他的爱意。
贺浔州长叹一口气，沉沉的声线响起：“或许他一直如此，只是你没有发现。”
阮栀言点头，向他身侧靠了靠，释怀地笑了：“之前当然觉得他挺不错，后来才发现，还是小叔叔更香。”
后半句有些揶揄意味。
她自己都有些惊讶，居然敢跟商界人人惧怕的大人物，开这样的玩笑！
阮栀言有些赧然，慢吞吞地转过头，猝不及防对上男人英俊的容颜，贺浔州清隽的眉眼眉眼丝毫怒意，伸手捏了下她软嫩的脸颊，风轻云淡地开了口：“或许，小叔叔其他方面更香。”
“栀栀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