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菜是真素，半点不见荤腥。
更让人无语的是，哪怕是素菜也只是松松散散的铺在碗底。
一筷子下去就能少三分之一。
八十年代的人还朴实要面子，没有抢席搂席的习惯。
相反，人人都自觉，只夹自己这边的菜，生怕别人觉自己没教养。
一桌子菜，质量不行，量也少，谁也别想吃饱。
大家谁都有怨言，只是看在金家办婚事的面上不好说出口。
多数人要面子，或者关系不够亲近的不好说，可总有些人辈分够，关系也够硬。
就像林晚夏他们桌上这两位，直言不讳。
“是啊！孙子结婚还抠抠搜搜的也就老金干得出来。咱们这些人是来随礼给他送钱的又不是来白吃白喝的。”
“嗯，金老爷子这事是做的不地道，不过我听说那新媳妇儿一家也不值得好好待客。我听说新娘怀孕了这才让进门的。”
“真的假的？我倒是听说过新娘还没过门就想朝金家伸手。跟你说个笑话，这不结婚得办宴席吗？听说新媳妇儿家里桌椅板凳不够跑到金家来要。”
“不是吧？女方半点脸都不要了？这种事都能出来？”
林晚夏低下头，一直以为自己脸皮够厚，但是作为女方亲戚，此刻她只想跟林瑶瑶断绝关系。
“你听我说完，女方父母在金家死皮赖脸的闹，闹得左邻右舍都来看笑话。你也知道金老爷子素来抠门，你知道这事最后怎么解决的吗？”
桌上另外一个人忍不住插话，“不是说金家出钱给女方买了十套桌椅？”
林晚夏听的也是这个版本。
“怎么可能？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不知道金家多抠。”
“可我亲眼看见女方用板车拉走了十套桌椅。”
“买新桌椅不差，可你们不知道，那桌椅是赊的，账啊就记在女方头上。”
林晚夏：“……”
只能说干得漂亮！
恶人自有恶人磨，她有预感林瑶瑶这婚事可没她想的这么顺利。
八卦也是拉近陌生人距离的有效方式。
桌上的人开口的越来越多，纷纷吐槽金家和林家。
江肆年不是多话的人，只安静地坐着听。
林晚夏虽然也不好意思动筷子，但是得喂饱星星。
不知道谁提到了金家给的彩礼。
“你们都说金家抠，我觉得可能想多了。毕竟我可听新娘家出来炫耀说金家给了一千零一块的彩礼，还有七十二条腿和三转一响。”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妇女并不意外，问她：“你放心，这些东西只是给林家看看，等婚礼结束还会被金家要走的。”
“怎么可能？你们总说金家抠，可你们不知道女方家里也不是省油的灯。我看见金家给的存折了，还看见家具和三转一响摆在家里。到了朱巧云手里的东西，说什么她也不可能会退的。”
林晚夏虽然没看见存折但是看见其余家具了，刚才还跟家具一起来的。
林瑶瑶跟她显摆的时候说过，这些家具家电都是要放在他们新房的。
“女方家什么样我不知道，但是老金有多抠我还是清楚的。我问你寻常人家为了好看，给彩礼是不是都给现金？”
桌上其他人都点头，只有林晚夏隐约猜到金老爷子要干什么。
果然，听着妇女继续道：“金家给存折，但是不会给取款密码。当然告诉女方肯定是说，只要婚礼办完就给密码。但是，相信我，不用等婚礼结束，你现在拿着存折和密码去取钱也取不出来。因为金家会挂失存折重新补办，落在女方手里的只有一张空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