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委屈的小狗，可爱又可怜。
而不是如同街头犯病的乞丐，可怕又可厌。
模糊间，只觉男人握住她的手，轻哄道：“不怕，解药很快就来。”
他难得温柔，明明在不久之前的宴会之上，她还为这个男人的温柔取针而感到失神不已，而如今，那份心头莫名的感触已经全部都被恐惧取代。
他的温柔只不过是天边的云，水里的月，只要风轻轻一吹就消散了。
过久的疼痛逐渐转变为针扎一般的感受，耳朵嗡鸣一片，不知不觉之间，她的身子被扶正了起来。
脸上的汗被细细的拭去，那不算好看的表情暴露于萧玉绝眼中。
萧玉绝一向是喜欢挑剔女人丑的，今日却默不作声，将药丸喂入白若离口中。
等白若离从疼痛之中缓过神的时候，不由吃了一惊，只见萧玉绝手中端着一碗灰褐色的药汤，正给她喂药。
而她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喝了几口，舌尖满是苦涩。
见到她无神的眼睛之中逐渐有了亮光，萧玉绝的动作顿了顿，仍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却将手中的药汤吹了吹：“还疼吗？”
“疼。”白若离苍白着脸点头。
“疼就对了。”他道，“这只是半成品解药，不能够完全解毒，只能够缓解毒药所带来的痛苦。”
只是，哪怕是缓解痛苦的速度也比较慢。
所以，白若离仍然遭受着毒药的余威，以及月事的痛苦。
但是却比刚刚凌迟一般的疼痛要好了很多。
白若离并不是一个不知足的人，感激不尽地道：“多谢殿下。”
萧玉绝素来是高高在上，其实若她不感激，他一定会觉得她不识好歹。
可是如今她明明身上还疼，刚刚又遭受了天大的冤枉，却还满脸真诚的向他道谢。
哪怕是腹黑如他，也难免会觉得有些心虚。
薄薄的唇抿得更紧，形成锋利的弧度，眼中的戾气亦加深：“你不怪我？”
“不敢怪的，妾身的身家性命全部都系在殿下身上了。”白若离主动的端过药碗，“是妾身行为失矩，所以才让殿下怀疑，往后再也不敢了。”
自从知道密探传过来的消息居然避重就轻，冤枉了白若离之后，墨酒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两位主子。
然而即便不看，光是听着白若离那因为过度疼痛而虚弱无力的嗓音，便能够想象得出此刻的白若离娇艳的脸庞是如何被汗打湿，诚恳的模样是如何让人心虚愧疚又心疼。
他一个下人尚且如此，亲自把白若离害成这样的萧玉绝就更别提了。
白若离拿碗的时候发现拿不动，有些疑惑的又轻轻拽了拽。
萧玉绝黑着脸道：“逞什么强？如今夜里宫中太医难以走动，稍微动火便会牵动其余宫殿，难不成你想让本宫的身份暴露？若是药汤撒了，拿你是问！”
白若离不敢再动，乖乖的小口小口喝完药，感到腹中仿佛隐隐起了一股热流，像是泡在温泉水中，疼痛化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