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几乎没怎么启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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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部门几乎快淡出了大众的视野里。
直到曹化淳出现前往辽东战场去找了朱慈烺。
便下意识的被张四知认成了太子党。
于是,张四知也开始对曹化淳进行弹劾。
当奏疏出现在崇祯面前的时候,崇祯都一脸懵逼。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和曹化淳有什么关系?
曹化淳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勃然大怒。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他一个人生闷气的时候,朱慈烺来到了他的面前。
“曹大伴做什么呢?感觉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啊。”
见到朱慈烺,曹化淳下意识的恭敬了起来。
没有皇权曹化淳就没有权利,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
“太子殿下怎么有功夫来我这东厂玩?”曹化淳笑道。
“没什么,就是在调查刺杀本宫案件的过程中有几个小太监给我们说了一些关于曹大伴的消息。”
曹化淳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
他望着面前的朱慈烺问道:“太子殿下,他们说了什么?”
朱慈烺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曹化淳一张纸。
“曹大伴可以帮帮忙吗?”
“殿下说笑了,尽管吩咐就是。”
凭借他俩的关系,不管朱慈烺让曹化淳做什么,估计曹化淳都不会拒绝。
“感谢曹伴伴。”
曹化淳急忙跪下说道:“殿下言重了。”
“那我们就两天后见。”朱慈烺笑道。
该埋的伏笔全部埋好了。
现在就等朝会的来临。
……
张四知刚睁开眼睛。
面前的管家便急忙带着手下上前给张四知服侍。
“老爷,今日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回来了,三小姐也回来了。”
“他们回来做什么?”张四知有些奇怪的问道。
“奴才也不知道,老爷还是去看看吧,三人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好。”
洗漱好之后,张四知来到大厅。
他的三个子女都在大厅里,三个人没一个好脸色。
大公子张龙说道:“父亲,今日衙门里的人突然开始排挤我,晨会的时候,居然让我等回家,难道他们不知道我是当朝内阁首辅的儿子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六品大官,他们怎么敢?”
“就是就是,父亲他们怎么敢的,我跟大哥今日在衙门,可是受尽了委屈。”二公子张虎也在那里抱怨道。
张四知皱紧了眉头。
按理说不应该呀。
他可是大明的内阁首辅。
上下官场谁不给他一分面子?
怎么会有人对他的儿子动手?
看了看天色。
正是各个衙门任职的时间。
“所以你们还没开始任职就被排挤回来了?”张四知诧异地问道。
“是啊,父亲我们回来就是为了找你做主的,你可得给我们做个主啊。”
两个儿子都用一脸期待的目光望着面前的张四知。
张四知内心腾的燃起一阵怒火。
最终只能无奈消散。
这就是他的两个儿子。
在衙门里遇到事了,不想办法自己解决,反而回来找他。
不管是什么芝麻绿豆大的事情。
他们知道只要把自己的父亲拉过去,都能第一时间解决。
“两个废物。”
可今天张四知没时间帮他们解决,因为马上他就要上朝了。
随后张四知看向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
“你又是为何?”
女儿张庆莲早早地嫁人了。
夫婿是二品大官柳家,把控着整个都察院。
这也是为什么朝廷里面有人传言,整个都察院都是他张四知的。
毕竟和柳家有这样一层关系,都察院说是他张四知的也毫不过分。
张庆连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好奇怪呀,父亲,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他们要与我和离?”
“什么?一大早天还没亮,要跟你和离,把你撵回来了?”
“是啊,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了?”张庆莲一脸无辜的问道。
这一下连张四知都有些懵逼了。
他是谁?
他是大明内阁首府张四知。
崇祯都得给他一份面子。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两个儿子去工作,居然被排挤回家。
大清早太阳还没出来,女儿居然被夫婿家和离。
好在今日张四知要上朝。
他今天非得去看看。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夏季即将过去了。
起得早了,竟然还有一丝寒意。
京城两边的阔叶树树叶也开始慢慢变黄。
随着一阵冷风吹过。
缓缓的朝着张四知的肩头飘落。
愤怒的张四知感觉不到寒冷。
他跟着一群大臣,朝着皇极殿门走去。
奇怪的是,这一路上但凡与他共行的朝廷官员。
居然都慢慢的远离了他。
这让张四知更加摸不着头脑。
怎么个事儿?
他不过一个多月没上朝而已。
这帮人就这么不尊重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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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又一盏的灯笼,在皇极殿渐渐熄灭。
似乎是时间到了。
太阳也终于慢慢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皇极殿殿门被打开。
张四知刚想往里走,前面却窜出来一个人。
张四知皱着眉头,刚想怒斥。
他的身份何等尊贵。
什么时候前面也不敢站其他官员?
可当他看清楚面前的人时。
即将吐出口的怒斥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哟,这不是张大人吗?张大人上朝了。”
朱慈烺扭过头,带着一抹冷笑望着面前的张四知。
张四知哼了一声。
“太子殿下倒是神采奕奕。”
“那当然了,今日有大喜事,当然神采奕奕。”朱慈烺笑道。
“是何大喜事,太子殿下要不和老臣说说?”
张四知故意搭着话。
朱慈烺却不和张四知聊这些,而是直接问道:“张大人你是怎么敢的?”
“什么我是怎么敢的?”
张四知有些茫然地望着面前的朱慈烺。
“你先后让人弹劾了我,弹劾的黄德胜还有范大人。现在更是连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都要碰。但凡不是你东林党的人都被你参了个遍,张大人,您是不想活了吗?”
说完话之后,朱慈烺对着张四知笑了起来。
张四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在首辅这个位置干了这么多年。
嚣张跋扈的习惯早就已经深入骨髓。
甚至开始轻视所有朝堂上的其他官员。
所以当朱慈烺把路遥扳倒的时候,张四知什么都没做。
朱慈烺把马陆绊倒的时候,张四知仍旧什么都没做。
朱慈烺杀死了十一个御史,张四知更是龟缩在家里仍旧什么都没做。
在张四知看来,芸芸众生都是他的一枚棋子。
没有威胁,也不会有人背叛他。
因为他是内阁首辅。
他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崇祯面前保住自己的位置。
至于这些棋子是生是死,关他张四知什么事?
可张四知唯独忘了一件事儿。
他的这些所谓的棋子都是活生生的人。
当他们发现张四知让他们做事情却丝毫不考虑他们生死的时候,他们也会思考,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当他们思考的时候,朱慈烺来到了他们面前跟他们说:“跟我干,我罩着你们。”
有时候天秤的倾斜并非一天两天便能做到的。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张四知却还没有意识到他是那个失道的人。
当太阳的第一缕晨曦照耀在这片大地上的时候。
崇祯出现在了皇极殿上。
他望着面前的一众官员。
表情毫无波澜。
王承恩大声喊道:“上朝!”
张四知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觉得让那帮废物去参朱慈烺,去参东林党敌对的人基本没什么作用。
既然如此,他就来自己参。
本身,张四知也是御史出身。
参别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拿回了自己的老本行罢了。
“微臣有奏!”
话音刚落,黄德胜也站了出来。
“皇上,微臣也有奏!”
朝廷上所有官员都是一愣。
似乎怎么也没想到黄德胜会站出来。
崇祯也好奇,对黄德胜说道:“你有何奏?”
“根据微臣调查,天雄军和京营所有将士但凡参与进辽东战场的所有将士,他们每个人的军功都详实无比,每个都有督军记录在案,可随时查验。微臣可用生命担保他们的战功没有任何虚假!反倒是御史张晓楠说他们是乱臣贼子,此乃栽赃,众将士本就是热血男儿一时激动,不小心闹了人命,还请陛下宽大处理!”
张四知听到这话,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好家伙,这是把他提前要说的台词给说了。
他要上奏的也是此事。
可问题是他上做的内容并没有结论。
还是之前的老调重弹。
让崇祯给那些死去的御史一个交代和公道。
黄德胜就不同了,他是经过调查之后给出了结论。
崇祯思考了一下后,刚想开口说话。
“陛下,微臣有奏!”张四知急忙道。
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些潜规则了。
当两个人上奏的是一件事儿。
那么先上奏的这个人一旦给这个事下了结论,皇帝也对这件事情做了处置,第二个人在上奏这个事就无法改变结局了。
所以他不能听到崇祯说出处置。
可没想到崇祯看都不看他。
“所有参与的将士都降职查看,罚半年俸禄。”
于是,此事便就此结束。
很明显属于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作风。
而且对于崇祯来说还有大好处。
半年都不用给一千人发俸禄,这得节省多少国库。
说完了自己的处置之后,崇祯才看向张四知。
“张爱卿身体可好些了。”
张四知请假请了一个多月。
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崇祯的问候,倒也没毛病。
张四知点点头说道:“老臣的身体好多了。”
“那你刚才想要上奏何事?”
“老臣想要给那死去的十一个御史喊喊冤……”
“此事定论已下,调查结果也清晰明了,就不用再提出来了。”
都察院的御史就站在一旁,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张四知。
“是,陛下说的是。”
随后张四知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当他们看到张四知居然依旧不为那死去的御史争夺权益的时候,他们悬着的心也终于死了。
“陛下,臣有奏!”王朔跃众而出站了出来。
张四知悄悄看了一眼,王朔给了他肯定的眼神。
王朔也对张四知点了点头,来到了崇祯下方。
“你有何奏?”
所有人都以为王朔要奏东林党之外的其他官员。
毕竟每天的朝会,他们这帮御史都会这么干。
可谁知道接下来王朔的一句话,却让整个朝堂上所有官员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陛下,臣要上奏内阁首辅张四知,尸位素餐,结党营私,挑拨离间,陷害忠良!”
哗!
整个朝堂顿时都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