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就用这汤煮的面条。
门外的摄像头,又拍到过一次芳橘。
在汤杰和黄鸿又一次打水回来,
芳橘尾随而来,轻巧地撬开了汤杰家的锁。
黄鸿和汤杰都不是她的对手,面对闪着寒光的匕首,都选择了明哲保身。
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任由芳橘在屋子里翻箱倒柜。
芳橘很快从床底下翻出来六块压缩饼干。
往怀里一揣,转身就走。
也许屋子里别的地方还藏有东西。
但每多待一秒便多一秒的风险,守卫随时可能会找过来。
六块压缩饼干,这收获可以了,她知足。
汤杰大着胆子开口:“我们楼下那户,有米,有肉,我亲眼见到过,他们家每天都吃米饭!”
芳橘闻声回头,她停在门边上,身形完全隐匿在黑暗里,
芳橘声音微沙:“她家呀?我之前蹲过点,被人拦了,这一片的黑刁子,不能动她家。”
她心情好,也就多说了一句,语气颇为可惜:“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夫呢,总得卖大哥一个面子。
汤杰盯着眼前的黑暗,想起芳橘拿走的压缩饼干,恨的身体都在发抖。
那是她和黄鸿的家底,
自己都舍不得吃,每天巴巴地啃着压缩饼干。
却叫黑刁子给一锅端走。
凭什么?
这黑刁子应该是冲着余三去的。
凭什么余三和那个章大仙,连这都能躲过去。
芳橘在楼里徘徊过几次,
余溪风在监控里看到了,
隔着一道木门,余溪风和章秋还商量过,是敲诈一笔,还是直接捆了送守卫。
谁想这人竟是冲着楼上去了。
章秋说:“这是换目标了?”
余溪风想起,芳橘被张业成叫走的那次。
她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既然芳橘没冲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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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溪风也不是什么公序良俗的守护者。
还是楼上那户,余溪风自觉没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
只当没看到。
章秋没想明白这个事,语气仍颇紧张:“你说她还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余溪风说:“大概率不会。”
无论是没成功,还是已经抢成一次,
过了就是过了,黑刁子抢东西,并不是出于个人私怨,
没有逮着一只羊薅的习惯。
当然倒大霉的情况下,被第一个黑刁子抢了,转眼又碰到第二个黑刁子。
甚至第三个,第四个。
这个确实没处说理。
像水痘一样,运气好的人,一辈子不会得一次。
或者得了一次,有了抗体,便再也不会得。
但也有水痘感染了三次,四次反复的。
芳橘走了没多久,楼上又响起了骂声。
汤杰骂黄鸿是个废物。
那黑刁子就一女的,都不敢拦。
黄鸿委屈:“你不也没拦吗?你要是冲上去了,我肯定会帮你啊。”
汤杰指着他,脸都气青了,都没能说出话来。
张业成这一天送水上来的时候,
余溪风叫住了他,她手里拢着一抹烛光:“来聊聊?”
张业成沉默地跟进了隔壁的诊室。
余溪风觉得光线实在太暗,又点了一根蜡烛,放在案台上。
章秋把门给关上的那一瞬,张业成的气息绷紧了。
余溪风朝他笑了笑:“谢谢你这些日子给我们送水。”
张业成扬起一抹憨笑来:“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