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做两个菜,让余溪风赶紧把剩下的给收回去。
阿越不肯上桌。
和鱼肉一样,这样的吃食,她有着很强的不配得感。
余溪风叹了一口气:“吃吧,菜的分量不少,你不吃,光杵这儿,影响我胃口。”
章秋摆好桌子,给阿越也分了一套碗筷。
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阿越便继续说。
那时候她将大伯和伯娘视为亲人,
视为敦厚的父亲和寡言的母亲。
楚彤很不喜欢她。
楚彤这一路的抚育教养陪伴,都是伯娘一手操持。
她认为,是楚越吴抢走了自己的父亲。
她会在大伯看不见的角落,用各种手段欺负楚越吴。
她是享有声誉的学姐,是学校每年元旦晚会的主持人,也是压轴节目的表演者。
她不允许学校里有人跟楚越吴玩。
楚彤甚至在学校里散播谣言,说楚越吴是父亲的私生女。
无论是小孩还是大人,总是愿意相信更猎奇的那个信息。
他们并不在乎真相。
楚越吴没有找人告状,默默忍下了。
楚越吴将这,视为她享受亲情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她在学校里没有朋友,大伯母对她,总是淡淡的。
在楚彤的闹腾中,伯娘对楚越吴也渐渐疏远冷淡起来。
整个家中似乎只有大伯是他真正的亲人。
大伯对她一如既往的温厚。
也只有大伯,会关心她。
她像攥住溺水者的稻草一样,越发的亲近大伯。
并将之视为对楚彤的报复。
大伯是楚越吴父亲的哥哥。
她没了父亲,大伯就是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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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伯渐渐地变得奇怪了起来。
楚家的房子很大,是一幢复式的别墅。
有专门的琴房,棋牌室,游泳池。
每一层都有用来活动的大厅,休息室或者书房。
楚越吴住的是客房,客房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
有很多次楚彤从浴室里出来。
大伯都坐在正对浴室的休息室,仿佛在等着她。
他的视线,总是第一时间落在刚刚洗完澡的楚越吴身上。
大伯经常留宿,距离楚越吴最近的那间书房。
楚越吴开始隐约感到不安。
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渐渐的,大伯对她的生活起居越发上心。
在楚彤嫉恨的眼神中,
大伯送了楚越吴很多贴身的衣服。
那上面的牌子楚越吴都看不懂。
她不敢穿,全部都压在箱底。
终于有一天,大伯将楚越吴叫到卧室,问她学校里的事情。
大伯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
楚越吴尖叫着拍开了他。
一出门,正撞上从外面回来的楚彤。
楚彤咬牙切齿:“是你勾引我爸爸!”
大伯从卧室里走出来。
衣冠齐整,只不轻不重的呵斥了一句,便再没有说多余的话。
阿越将这时候的大伯,与前面的大伯区分开来。
最开始的大伯她视之如父。
而后面的大伯,阿越将他视为此生最憎恨的仇人。
是他夺走了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