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站桩也好,打拳也好,这都没什么避讳的。
如果这套拳法光看就能学会,那蔡老头早就桃李满天下了。
也不至于临到老了,就她这么一个弟子。
老太太指着余溪风,问章秋:“这丫头唱戏呢?”
章秋笑起来:“她练拳呢,前边赶路缺了几天,这是在补之前的功课。”
傍晚,阿越和陆平宇一起回来。
隔得老远,便看到挥汗如雨的余溪风。
陆平宇知道阿越家新来了一位租客,没觉得有什么。
当众裸奔的幸存者都有不少,打个拳算什么?
阿越却是眼放异彩,盯着余溪风打拳,站住脚,一动不动。
她是识货的人,能看出这套拳法的不凡。
陆平宇看到阿越的神色,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微微抿唇,若有所思地盯着打拳的余溪风。
他正想让阿越给做个介绍,阿越先跑了过去:“姐姐,我不要你的租金,你把这个教我。”
余溪风摇头:“不行。”
蔡老头是一个老派观念很重的人。
拜蔡老头为师,蔡老头才愿意教自己拳法。
一直到临死,才会全无保留。
一举一动,一板一眼。
这老头如果知道自己把拳法随随便便撒了出去,
恐怕能被气活。
余溪风摸了摸下巴:“要不你拜我为师?”
“我要做什么,给您磕一个?这算拜你为师了吗?”阿越语如炮珠。
余溪风也不太确定:“给我养老送终?”
“万一你死的比我迟怎么办?”阿越迟疑道,“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吧。”
章秋听不下去了,把余溪风叫了进去。
老太太站起来,要去打阿越的嘴:“赶紧呸两口。”
陆平宇想开口说两句,都没能找到机会。
到了晚上,章秋和余溪风说:“你想教阿越,教就是了,想做交易也可以,都这个时候了,哪还有那乱七八糟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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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溪风说:“算了,再看看吧。”
阿越要真跟陆平宇好上了。
余溪风最多不杀陆平宇。
拳法就别想了。
她没有那么好的肚量。
第二天,陆平宇又来了,还提了一小块白肉。
在当下,白肉比精肉更受青睐。
它能提炼油脂,比精肉更补充肚子里的油水。
余溪风站在晨光下,马步稳打稳扎。
“你就是阿越新来的租客?”陆平宇由衷的赞叹,“你的下盘好稳,换我早就趴下了,你要是想去林区打猎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帮你安排。”
等到余溪风站完桩,陆平宇将一个小油纸包递过去。
余溪风抬眸,问道:“这是什么?”
“你这么出色,我近水楼台,先贿赂一下,不是应该的吗?”陆平宇玩笑道。
“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我看阿越这地儿有点小,
四喜街正好有一间房出租,都是朋友,给你打折,要不要来?”
四喜街,余溪风知道这个地方,
陆平宇就住在四喜街。
陆平宇的热络与亲近,与前世有两分相像。
消弥下去的杀意卷土重来。
阿越正要说,余溪风已经付了租金了。
谁想余溪风竟是一口答应下来。
余溪风对阿越笑笑:“你放心,答应你的照样给你,那是报酬。”
余溪风和章秋也没有什么东西,收拾收拾背包就能走。
临出门前,阿越送了小半兜猪下水:“你不住这儿了,别说我占你便宜嗷。”
章秋接了过去。
陆平宇在门外,余溪风压低声音问阿越:“你和陆平宇……”
阿越大惊:“怎么,你看上他了?让你也不是不行,但我先来的,你得给我一笔精神损失费啊。”
余溪风:“……”
她缓了一会儿才接上话:“你在这儿讹我呢,起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