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道:“辛苦走到这里,前边的路,肯定是过不去的,你们准备在这里待多久?”
余溪风两人,对于村长来说,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这两年,村长已经处理过太多意外,天灾人祸都有。
“我们要从定月坡过去。”余溪风坚持道。
村长摆手:“你们过不去,妹伢子,不是我要拦你,对面是一群畜生,绕路吧。”
于是余溪风改口:“我们想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行吗?”
村长不太乐意:“地是有的,但是你要想好,你这边如果出了状况,我是不会管的,国家把我派到这里来,我只负责这个村。”
余溪风道:“自然,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村长背着手走了。
后面两天,余溪风不止一次见到,村长在村里转悠。
他和每个人都能说上两句,
孩子们都挺怕他,本来在地里打滚,见到村长都老老实实地爬起来,把衣服上的泥灰拍下去,原地站好。
孩子……余溪风盯着那个缺了门牙的小女孩看了好一会儿。
她都多久没有看到小孩子了。
真难得。
竟然还有抱在襁褓里的娃娃。
天灾之后,这个村子竟然还有新生儿出生。
章秋从外边挖出来一株甘草,朝余溪风道:“你那个花盆还有吗,给我一个,我种个甜根子。”
“什么?”余溪风问。
章秋甩掉手上的泥:“甘草,今天运气不错,碰上这么一株,一大婶也在采药,还好我快她一步。”
余溪网从二楼拿下来一个花盆,正好花盆里培育的小白菜已经能吃了。
过水清炒一下,就是一道很开胃爽口的素菜。
小白菜青翠欲滴,哪怕凉拌,吃着味道都不差。
这小白菜在花盆里要长半个多月,余溪风空间里, 不到一天就能出一茬。
出得太多,余溪风空间里已经不种这个了。
借着花盆里的长势,断断续续地出给章秋炒来吃。
一个年轻姑娘拿着一小片熏肉过来,她找上了余溪风,问能不能给她的手机充个电。
余溪风同意了。
姑娘一走,没多久,听到风声的村长闻着味来了。
这一次他脸上堆了笑:“余妹子啊,在村里还习惯不,有没有什么需要啊,尽管跟我说。”
余溪风:“……”
刘村长搓着手,憨厚与算计毫不突兀地杂糅在他的脸上。
“这地儿荒,都是些山地,种不了水稻,以前只能种下一些玉米,也不瞒你,那时候站坡上,漫山遍野全是玉米,玉米丢到地上都没人捡,那些厂商看不上,开出来的价格,都抵不了化肥。”
“谁家里没堆下个几亩的玉米卖不出去,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特没本事,带着乡亲种这么多,却找不到销路。”
“幸好啊,幸好,有这些玉米,村里省着吃,总算撑了过来,现在地里洒的,都是短期的种子,
超过半年的,都不敢往土地种啊,就怕又碰上什么祸事,收不回来。”
“十里八乡,瞧着我们村,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村长叹道,“难啊。”
两人从章秋的老家过来,这个村子与章秋老家相比较,情形简直天上地下。
刘村长见章秋附和,激动地攥住了章秋的手。
“你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能从临市过来,我比不了,
村里这些人,离了这片土,只有死路一条啊,那些走出去的,没有一个回的来。”
章秋心有戚戚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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