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回答得这么肯定,仔细再想想。”顾泽夕道,“大丫原本是信阳候府的丫鬟,或许是你去信阳侯府走亲戚时,瞧上了哪个丫鬟,一夜风流了?”
“绝无可能!”沈留白斩钉截铁,“不怕你笑话,我连通房都没有,至今还是个雏儿,不可能有女人会生下我的孩子。”
他从未碰过女人?那大丫还真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不是就不是吧,本就是看她跟你长得像,才特意带她过来问问。”
不知怎的,顾泽夕竟有点高兴,这样大丫可以继续待在宁远候府了。
沈留白把大丫叫到跟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老顾,这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他倒是想有个这样可爱的女儿,但怎么可能。
沈留白指着大丫右边的耳垂,叫顾泽夕过来看,“她这一粒红痣,跟你的一模一样。”
顾泽夕俯身看了看,还真是,但他仍是摇头:“天下耳垂上有红痣的人多了去了,说明不了什么。”
如果他真有女儿,那只会是四年前的姑娘所生,可她已经跳崖死了,怎么可能给他生女儿。
倒也是,但沈留白兴趣不减:“老顾,这小丫头有点意思啊,长得像我,红痣却又跟你一样。
她父母是谁?带来给我瞧瞧,我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父母,才会生出一个既像我,又像你的女儿来。”
他这么一说,顾泽夕也来了兴趣:“本候不知她父母是谁,只知她原本是你表妹苏锦瑟的丫鬟,被本候的夫人买了来。要不我们分头去打听?”
“行。”沈留白满口答应了。
在回去的路上,顾泽夕带了大丫一起骑马,大丫兴奋得手舞足蹈。
“这么高兴?”顾泽夕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也高兴了起来,“第一次骑马?”
大丫重重地点了点头。
顾泽夕把她圈在怀里,垂头看她耳垂上的红痣:“你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吗?”
大丫摇了摇头:“他们说,奴婢刚生下来,就被卖到信阳候府了,奴婢不知道父母是谁。”
卖儿卖女的父母大有人在,可刚出生的女孩子,价格低贱得很,怎会被卖掉?
就连拐子,都不会偷襁褓中的女孩子出来卖。
顾泽夕疑惑着,又问她道:“你自从进了信阳候府,就一直跟着苏大小姐?”
大丫摇摇头:“最初跟着白姨娘,后来白姨娘把我给了大小姐。”
所以,当初买下大丫的人,其实是白姨娘?
顾泽夕愈发困惑,又问了大丫几个问题,但大丫到底年纪太小,什么都回答不上来,他只得作罢。
回到宁远候府,进了金戈院,苏芩秋还在鼓捣她的那些药。
顾泽夕有意跟她打听大丫的事,但又怕她多心,到底没开口。
苏芩秋见大丫全须全尾地回来,没磕着也没碰着,很是高兴。
等顾泽夕去了书房,她问大丫:“今儿候爷带你去见谁了?”
大丫摇了摇头,在信阳侯府时,白姨娘和苏锦瑟不允许她踏出下人房,她今儿是头一次见到沈留白,不知道他的身份。
三七替她答了:“夫人,是淮南王世子。”
“哦?”苏芩秋继续问大丫,“侯爷为什么要带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