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浮现一丝不屑，“现在的人癖好还真是特殊，居然在厕所里偷听别人讲话。”
短发女人目露了然，随声附和道，
“肯定是想听点圈子里的八卦拿回去好朝别人炫耀，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穷酸又没素质。”
说完两人更是交换了个眼神，抿着唇笑了起来。
宋存不想与这两人纠缠，故作听不同两人的明嘲暗讽一般，扯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把双手擦干，将纸巾扔进了垃圾桶。
大波浪见她不做声，来了劲，挡在她身前。
“喂，你听不懂人话吗？”
宋存抬眸，淡淡地扫了对方一眼。
许是受了顾时聿的影响，她这一眼将顾时聿睥睨四方的姿态学了个十成十。
大波浪被她眼中摄人的光惊得退了半步。
反应过来后，她又不甘地瞪她，“你必须道歉！”
“道什么歉？”
宋存微微偏头，语气里带上了冷意。
“刚不是你在这偷听？”
“我都没嫌耳朵脏，你还敢舔着脸跟我耀武扬威？”
宋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奉劝你一句，背后说三道四也要挑个场合，别自己心里脏就看哪都是厕所！”
大波浪瞪起眼睛忍不住还要骂，可刚好有人进来补妆。
她只能把一肚子的话咽回去，愤愤地瞪了宋存一眼。
宋存本来就无意于这种口舌之争，见状也只是无声地晒笑一下。
她从卫生间出来，没走几步，就顿住了。
不远处就站着刚才那两人讨论的正主之一——顾母沈玥。
她此刻被几个黑衣保安簇拥在身前，穿着一身黑色绸缎旗袍，金丝线勾勒出一树绽放的梅花从领口延伸到臀部，耳朵上戴着这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耳环，和她腕上那只通体碧玉的玉镯应该是一对。
她头发一丝不苟地全部拢在脑后，下巴微微抬起，即便已经人到中年，依旧身姿窈窕，眼中的满是顾家一向的高高在上。
宋存下意识的就想避开，倒不是她羞于见人，而是她实在不想和顾家的任何一人纠缠不清。
可沈玥已经发现了她，她站在原地，唇角微微向下，定定地望着她。
宋存抿抿唇，出于对长辈的尊重，还是走了过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沈玥瞥了眼她，眼中的不喜显而易见。
宋存不卑不亢：“工作。”
沈玥眉心微拢，用余光看着宋存，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家里还不至于连个闲人也养不起。”
“你挑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以为我猜不到你打什么算盘？”
宋存抬眸，清冷的眼神看着她。
“宋存，你看我也没用。“沈玥扭过头，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识相的就赶紧夹好尾巴离开，别痴心妄想地逼顾家公开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