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年也同样厉声道:“仙台,不可放肆!”
邵仙台这才不情不愿撤去一身气势,低下头默默扒拉着碗中饭菜。
却不知凌、萧二人皆心中惊讶,前者震惊邵仙台如此年轻竟有如此威势,无怪能登上大器榜上四小宗师之列,而后者却惊异于卢怀远小小年纪便有这等魄力,明知自己师徒二人的身份,竟还敢主动出言挑衅,无怪能被凌霄云青眼相加,收入门下。
这一顿饭,萧伯年提出了不少在武道上的困惑,而凌霄云知无不言,没有任何藏私,侃侃而谈。二人其乐融融,相谈甚欢,反倒是相对而坐的邵仙台、卢怀远二人,相互敌视着对方。卢怀远先前早已吃了个八分饱,此时自有精力去打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邵仙台饥肠辘辘,可剑道卢怀远不动筷子,死死盯着自己,也只是怒目相向,实在耐不住肚中饥饿,只能在心里默念起《南华真经》,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察觉到二人之间针尖对麦芒,萧伯年到底还是心疼徒弟,拿起酒壶,给卢怀远也倒上一杯酒,后者忙推脱道:“萧道长,我年纪还小,不能喝酒的。”
萧伯年忍不住调侃道:“你身为枪仙高徒,怎么能不会喝酒呢。江湖传闻,你师父可是号称千杯不醉,你作为他的徒弟,想必酒量也不会差吧。”
凌霄云也跟着起哄道:“酒是圣人粮,卢小子,若想着以后在江湖上闯荡,不会喝酒可不行。”
见二人有些轻视自己,卢怀远扬起小脑袋,发狠似的说道:“喝就喝,谁怕谁!”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觉辛辣刺鼻,整个喉咙好像火烧似的,忙撇过头去,全部吐了出来,伸出舌头,不停用手扇着风。
凌霄云见状哈哈大笑,促狭道:“卢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吃苦了吧!”
卢怀远顾不得二师父调笑,只是不停往嘴里灌着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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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仙台见状,冷笑一声,自顾自倒满一杯酒,一口吞下。他之前极少饮酒,酒量比起卢怀远来,强不到哪里去,可好歹没有像卢怀远那般直接吐出来,可一杯烈酒下肚,也是脸颊泛红,酒劲上涌,摇头晃脑。萧伯年笑道:“你这痴儿,逞什么能,真当自己是酒神了?”
邵仙台喝到尽兴时,蹲在凳子上,手舞足蹈:“徒儿并非逞能,只是这小娃娃太过狂妄,徒儿看不过,师父又不让徒儿与他动武,只能现在喝酒一事上压他一头。”
卢怀远虽心中不忿,可毕竟确实喝不过此人,只能撇撇嘴,生着闷气。邵仙台犹如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趾高气昂看着卢怀远。
酒足饭饱后,因客房早早售罄,几人暂时没有找到落脚处,凌霄云本打算带着徒弟继续赶路,直接去往云音寺所在的元清城,却被萧伯年拦住,后者笑着说道:“距离此次武林大会正式开始的日子还剩下两天,枪仙何必着急赶路,不如与贫道结伴而行。都说广陵富饶,我等乡野村夫还不趁此机会多走走看看。况且小徒醉成这样,也不便赶路,不如今日就在这广陵城内找个落脚处,明日再一起动身不迟。”
凌霄云本就是随性之人,加之萧伯年盛情难却,便点头答应下来,可“悦来”早早客满,并无空房,得先找个住处才是。正当此时,掌柜的从一旁走来,恭敬说道:“几位请留步,碰巧小店刚刚空出两间上房,几位若是不嫌弃,今夜便可在此歇息。”
凌、萧二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甚好,有劳掌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