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哑然的发现,如果真的要开始追究的话,费奥多尔其实一直都没有在叶怀瑾的面前隐瞒过什么东西。
费奥多尔,哦不,叶怀瑾更习惯于陀这个亲昵的昵称来称呼费奥多尔。
叶怀瑾清楚的知道陀来自俄罗斯的西伯利亚,知道陀完全超乎于常人的聪明,知道陀其实喜欢稍显的幽暗的手段,也一直一直都知道任何人都以为陀是一个大反派。
只是之前叶怀瑾一直盲目相信大家都对陀抱有偏见,所以对着陀总是充满恶意。
但是真的跳出来看,他们知道费奥多尔是一个反派,却不敢轻易的对费奥多尔动手,那说明了什么呢?所有人都在忌惮费奥多尔。
但是如果说费奥多尔只是一个普通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人人都忌惮他呢?
那么说明陀要不就是聪明的让人根本就不敢去动他,要么就是在智慧之下,费奥多尔还有一个让所有人都不敢对他动手的底牌。
而跟费奥多尔朝夕相处的叶怀瑾可知,费奥多尔是个体弱,那么底牌是什么呢。
强大的异能力。
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以后推断出了这个等式的叶怀瑾叹气着想道。
无论是上面两个假设中的其中一个,真的遇见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很大的恐惧了,而费奥多尔还非常巧合的,不仅聪明到好像是妖怪一样,还拥有强大的异能力。
那么弹幕一个个怕陀怕的要死,在所有的事情上都把费奥多尔做事的思想往最危险的地方想,并且还口嗨的习惯就并不难以理解了。
不难理解是不难理解了,事情也全部都相通了。
但是,事情的真相真的会如同弹幕和所有人表现出来的这样吗?
叶怀瑾从来只相信自己的双眼可以看见的事情,并且,他是曾经读过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书的。
如果说费奥多尔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智商和能力都超高的犯罪分子的话,叶怀瑾其实是并不认同这个世界的费奥多尔叫做费奥多尔,拥有一个叫做《罪与罚》的异能力,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观点的。
因为文字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
当你没有感受到痛苦的时候,你是不能真切的写出痛苦使人感同身受;当你没有忍受过罪恶的深重的时候,你是不可能真切的理解罪恶夹杂在底层人民身上的挣扎的。
同样的人经历同样的事情也是不可能拥有同样的思想的。
而反之,如果费奥多尔真的是写出罪与罚的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陀必定是拥有着绝对看清罪恶的双眼和澄澈的灵魂的,哪怕他并没有用它去看去书写——
不,叶怀瑾并不认为其实费奥多尔没有运用起来它们。
叶怀瑾永远记得那次他亲眼的看见了那个人死在他的面前,他仓皇失措的伸手想要遮住菲奥多的双眼,费奥多尔却对他说。
“可以不要遮住我的双眼吗,我有点害怕黑。”
当时叶怀瑾松开了手,背到了身后,他有点愧疚:“我……”
费奥多尔垂眸看向他莞尔的笑了下,苍白的面颊恍如上帝最精致的造物,葡萄红色的双眼在夜色中深邃而极其拥有力量,那是与叶怀瑾截然不同的双眸。
他的双眼好像已经看过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悲伤与绝望,所以才会显得如此的平静而拥有力量。
“死者不可追忆。”
“因为生命在他死去的时候就已经画下了终点。”费奥多尔说,“但是你可以选择为他合上双眼。”
是慰藉吗?还是什么。
当时的叶怀瑾并不理解,但是当他解决掉琴酒派来的人走到那个死去的保安的身边的时候,他才恍然。
什么都不是。
他只是觉得应该为死者,合上他的双眼。
这是跟这个世界做最后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