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拂然将这件事情全盘跟厄离菲斯托出,厄离菲斯其实在听见的第一瞬间是惊喜的,毕竟他们对于艾伯特星球的把握实在是太少了,了解的越是少,死亡率就越是高,如果有一群虫是可以知道那个星球的秘密的,他们能够获得胜利的可能性就太高了。
对于弗列纳想要去帮助希拉尔的这件事情,厄离菲斯简直就是一千个一万个同意。
但是就算是厄离菲斯想要做什么,他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做什么,因为——
希拉尔已经单方面切断了跟他们的联系,就算是厄离菲斯想要联系希拉尔也联系不上,就算是想要派遣弗列纳过去,可能也是失联的状况下派遣。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情况的话,曝光的可能性很大。
厄离菲斯陷入了踌躇之中,正在权衡利弊,却听见格兰登说。
“不能够联系上希拉尔吗?”
“……但是他说过我好像可以。”
厄离菲斯有点奇怪的抬起头,他可是在军队里面呆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了,军队里面的事情很显然是他比希拉尔跟格兰登了解的更多才对,怎么格兰登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
然后他就看见了格兰登的手里拿出了一小块碎片。
那碎片被格兰登安放在一个锦缎织成的小袋子里面,表面光滑,泛着一层锐利的冷白色,光是看着就让虫心生胆寒。
在看见这个碎片的时候,厄离菲斯就明白了格兰登跟希拉尔到底是什么意思。
确实,只要拥有这个碎片的话,格兰登就可以跟希拉尔联系。
因为这以小块碎片是从希拉尔的骨翼上面拆解下来的。
诚如那个时候,希拉尔在网络上的角斗场对着格兰登单膝下跪行已经许久都没有虫行过的骑士礼一样,这个东西也是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虫做过了,以至于厄离菲斯都忘记了——
在很多很多年前,联邦还不曾像是现在这样繁华,那个时候的联邦被炮火笼罩,哪怕是军雌跟雄虫真心相爱,也必须要忍受离别的痛苦,因为军雌必须要离开自己的家乡参加战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虫能够活下来。
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一种军雌因为他的雄虫格外思念他,所以掰了一小块自己的骨翼给自己的雄虫,误打误撞之中才知道,原来从军雌身上掰下来的骨翼,是可以传达情绪给军雌的。
但是这必须是双方都对彼此保有强烈的爱意才可以。
这个条件甚至算得上是苛刻,但是就算是达成了这个条件所能做到的虫也并不是很多,骨翼是军雌的一部分,骨翼是军雌上阵杀敌的利器,破坏骨翼的疼痛几乎是致命的,曾经有骨翼破损的军雌就直接活生生的疼死了。
不是所有的军雌都可以忍受这样的痛苦的。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连能够达到这个条件的虫都没有了,这个事情也就被虫久而久之的忘记了,厄离菲斯却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来。
他看着格兰登手中那一小块的碎片, 忍不住的想, 就算是希拉尔是s级的军雌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他明明记得希拉尔在出征之前,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来着,完全就看不出剔除过自己骨翼的样子,甚至就连出征前的测试里面都看不出一点端倪,那小子真是,到底是有多强啊?
但是厄离菲斯却又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夸张。
——毕竟确实他也曾经亲眼所见,他们两个到底爱的有多赤诚。
赤诚到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称作是正常。
厄离菲斯收回自己的吃惊,他说:“……是我孤陋寡闻了,确实,利用这个确实是可以跟希拉尔通信的,但是这个只能够通过你跟希拉尔联系。”
厄离菲斯最后还是忍不住眼神复杂的看着格兰登说:“还是由你来跟希拉尔联系吧。”
希拉尔在把这个东西给他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就好像是给了他一个随处可见的通讯装备一样,因为他表现的太过正常了,所有郁拂然也没有想的太多。
但是厄离菲斯这一系列的神情转变却好像是在跟格兰登说。
希拉尔给他的这个东西绝对不像是希拉尔表现的这么普通。
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很昂贵的东西。
郁拂然眯了眯眼睛,到底还是没有直接的问出来,他按照厄离菲斯的话,朝着希拉尔发去了传信。
接通比郁拂然想象的还要快一点。
希拉尔低哑的声音透过碎片传递了过来:“……格兰登?”
他的声音格外的轻柔,就好像是夜里情人的低语。
郁拂然发现自己的心跳比他想象的还要夸张,他跟希拉尔明明只是短短的几天没有见到面,对于他来说,却好像是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光是听见希拉尔的声音这件事情,就已经足够他开始欢呼雀跃,他的身体就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兴奋起来。
郁拂然甚至都看见自己的手指都有点颤抖。
郁拂然低声的说:“是我,现在是可以接通我电话的时候吗?”
希拉尔轻轻的嗯了一声:“这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棘手一点,这个星球看起来没有多大,北方看起来都是雪原,但是里面驻扎了很大一群的精锐虫兵,他们的装备都很新,伤害力比联邦军队里面使用的还要强一点,如果我们驾驶的不是我们制作出来的机甲的话,可能防御水平根本就跟不上,但是还好……”
“在来之前,就已经全部都换掉了,所以勉强的还能够撑下来,现在还没有虫死亡。”
郁拂然说:“已经开始动手了吗?”
希拉尔说:“嗯……他们的虫比我想象的还要多,我估计他们的传讯水平也很发达,所以我切断了整个网络的链接后,跟他们进行了两次小型的作战,因为数量实在是太悬殊,所以采取的是偷袭的办法,这个办法用的还不错,他们那边死了很大一篇虫,还不能够跟外界联系,现在已经乱做了一锅粥,目前虽然还没有找到进去的办法,但是按照情况来说, 还算是对我方有利。”
希拉尔说的轻松, 但是偷袭并不能算是正经的对策,开头可能是有奇效,但是在对方反应过来以后,这样的对策根本就持续不了多长的时间。
甚至就算是这样的技巧就算是能成功,长时间切断通讯这件事情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几天倒是还好说,若是长达十几天没有收到联系,对方肯定会有察觉。
郁拂然完全没有被希拉尔骗到,甚至是在他没有说话的时间里面,他还听见希拉尔的那头传来了范多夫的声音。
“学长,你是在跟谁说话吗?我不是跟你说要好好休息吗?你手臂上受了伤必须要好好的……”
范多夫的声音很快就被切断了,就好像是希拉尔突然间意识到这是不能被郁拂然听见的声音一样。
按照聪明人的做法来说,希拉尔不想要被郁拂然听见,那么郁拂然就应该要顺着希拉尔的想法来做,但是郁拂然面对着希拉尔的时候可能永远都不可能当聪明人。
郁拂然问道:“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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