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回神,看向柳霆,有些难以置信,“你是……霆儿?”
终于再次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柳霆当即身体一颤。
沈倾打断母子间的温情,朝着柳霆扔下那块特制木牌,声线微凉,“柳霆,这几年来我爹爹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如今你的母亲我已经救出来了,你现在总该说一句实话,行刺一事,到底是不是我爹爹指使你的?还有这块木牌,又是何物?”
心头顾虑已消,柳霆自然没有了后顾之忧。
调转方向,朝着沈奕安的方向重重磕了一个头,如释重负:“侯爷,您对属下恩重如山,是属下对不起您,诬陷您行刺端王,害您受牢狱之灾。”
一句话,将沈奕安的关系彻底撇清。
沈奕安脸色好看了些,但心头依旧堵着一口气,“到底是谁指使你诬陷我的?”
柳霆摇头,“属下也不知道,属下从未见过背后的主子,属下只管听命行事,而刺杀端王,将罪名嫁祸到侯爷身上,便是属下的第一个任务。”
事到如今,在场众人哪还会不明白,柳霆,就是幕后之人安插在宜宁侯府的一枚暗棋,只待必要之时,便将沈奕安一举绝杀。
而这次若是没有沈倾和陆晏的合力破局,幕后之人的计谋也就真的成功了。
以一颗棋子换百年侯府轰然倒塌,不得不说,这手段够高。
皇帝自然也听出了其中利害,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这木牌呢?又是属于哪方势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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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霆这会倒是配合极了,“木牌是信物,也是组织中的身份象征。”
至于所谓的组织在何处,柳霆依旧不知情。
皇帝的目光看向被廖弘带回来的四人,廖弘在他们的身上搜出来了一模一样的木牌,“说出你们背后的组织,朕允诺留你们一命。”
那几人对视几眼,纷纷招供,不过和柳霆所说的一样,他们没有人见过所谓的幕后主子,每次来传信的,都是幕后主子的心腹。
皇帝直接听笑了,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还养着这么一个关系错综复杂的组织,俨然是对他天子权威的极大挑衅。
“那就把你们见过的人都给朕画出来,就算掘地三尺,朕也要把人找出来!”
感受到皇帝即将到达极点的怒气,楚凌熙心头狠狠一跳。
在场众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位幕后主子是谁,也没人比他更清楚幕后主子心腹的身份,不过楚凌熙很快就松下心来,因为那些所谓的下属都是他的心腹四处收拢回来的,绘画底子奇差。
果不其然,皇帝在看到几人绘制出来的画像的时候,脸都黑了,当即让廖弘将人带下去,挨个府宅巡查去了。
不会绘画眼睛总是有的,只要见到可疑人选就都抓捕起来,总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沈奕安的嫌疑已消,皇帝便准备让几人都退下去,至于早朝,刚刚也让王淮通知一众大臣取消了。
皇帝从未怀疑过沈奕安,所以听到柳霆改口的那一刻就免除了沈奕安的嫌疑,可实际上,若是细想起来,沈奕安还不能完全脱罪。
因为还有最后一种可能——
这一切都是沈倾自导自演出来为沈奕安脱罪的戏码。
不过在场众人都没有刻意找茬的意思,楚凌熙虽有,却也不敢胡乱说话,因为他怕沈倾把他也拉下水,既如此,那就皆大欢喜好了。
却不想,沈倾突然跪了下去,看向皇帝,恳切出声:“陛下,臣女还有一事所求,请陛下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