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陵侯夫人自然是将她以阳陵侯府儿媳妇的身份介绍给众人的,林雪芙自然也没有否认,因为那是她从未享受过的尊荣,她怎么舍得打破。
见林雪芙一副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的委屈模样,沈倾不由得轻嗤出声,“林雪芙,我若是真想针对你,你觉得你如今还能安然坐在席位上?”
林雪芙一怔,眉头下意识蹙起,就听沈倾继续出声,“不过就是一个妾室罢了,还不够资格得到我的针对。”
说完,沈倾转过头去,自顾自的继续品茗观礼去了。
看着上首阳陵侯夫人满脸笑意的愉悦模样,沈倾有些好奇,一会知道真相之后,阳陵侯夫人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见沈倾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林雪芙本就抿起的唇角愈发紧绷,一股极致的屈辱从心底快速生长。
阳陵侯夫人回来的时候,就见林雪芙微垂着头,眼尾微红,一副受了委屈却又不敢声张的可怜模样。
阳陵侯夫人脸上闪过一抹复杂,“可是因为我拿了你的镯子委屈?”
林雪芙摇了摇头,微微哽咽着开口,“姑母说的这是哪里话,身为阳陵侯府的一份子,维护侯府的颜面本身就是我的责任,左右不过就是一只镯子,能让姑母得皇后娘娘一句夸赞,便是它最大的价值了。”
听了林雪芙这番顾全大局的话,阳陵侯夫人顿时欣慰了不少,拉住她的手柔声开口:“姑母一直都知道,你是个极懂事的,那既然不是因为镯子之事生气,为何又这般模样?”
听阳陵侯夫人问起,林雪芙的眼睛瞬间又红了些许,隐隐还有水光泛起,“雪芙只是突然想起,刚刚让几位夫人误以为我才是阳陵侯的少夫人,委屈了姐姐,心里有些愧疚……”
林雪芙这般说,阳陵侯夫人怎么会不明白,一定是刚刚趁着她不在,沈倾对林雪芙说了什么,才让林雪芙这般难受。
加之刚刚拿了林雪芙一只镯子不说,回来之后还险些误会林雪芙是在和她怄气,于是阳陵侯夫人心底的愧疚瞬间更浓郁了,看向沈倾的眼神也愈发不善了些,“沈倾,刚刚是我同几位夫人说雪芙是我的儿媳的,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为难她做什么?而且,雪芙本来就是谦儿的妾室,称一句儿媳这话有错吗?”
听完,沈倾神色微凝,似有些为难,“照母亲所说,我以后每天早上怕是要挨个院子请安了,那母亲觉得我是应该先去您那里,还是先去距离最近的徐姨娘那里呢?”
阳陵侯夫人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沈倾的话中之意,脸上闪过几许茫然,沈倾很是好心的解释,“按照母亲的理论,妾室既然能被称作儿媳,自然也是可以称作母亲的,同为母亲,我自然要挨个院子请安……”
沈倾顿了一下,倏然转了话锋,“对了,我听说母亲之前可不止将陈姨娘……不对,现在不能叫陈姨娘了,应该叫‘陈母亲’了,为了便于区分,我还是先冠上姓氏吧。
我之前听说林母亲将父亲的好几个妾室都送到了庵子里,除了陈母亲外,还有刘母亲、全母亲和庄母亲,既然同为母亲,我这个身为儿媳的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流落在外,所以便想着寻个黄道吉日将几位母亲一同接回府中来,也好让咱们阳陵侯府好好团圆一番。”
沈倾一口一个母亲,听得阳陵侯夫人是头昏脑涨,就连有着些许聪慧的林雪芙一时间都没能捋清这繁杂的关系。
沉思好半响,阳陵侯夫人才反应过来,沈倾口中的“林母亲”,说的好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