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一面命人去开城门,一面向周知县正妻解释:“这丁布丁大人乃是长坊县的知县,前次上任之时,也曾来府上拜会过周大人,另外还是在下的义弟。”
“既然他来了,这里的事务由他来主持再好不过。”
周知县正妻应下:“但凭易公子作主。”
不过多时,丁布带着随从走进后堂,一看到这个情形,顿时大惊失色。
“这是怎么了,堂前停放的是何人?”
悲事被提起,正妻已哭作一团,杨凡代答:“是周大人。”
“啊?”丁布更加惊讶:“周大人不是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
又说:“小弟进城的时候,见衙役们正在四处拿人,莫非和周大人之死有关?”
“今天凌晨的时候,周大人被人杀了。”
杨凡给讲了遍听来的经过,丁布听罢眉毛竖起:“大胆歹徒,竟然敢闯进衙门行凶,眼里还有王法吗?”
又对杨凡说:“大哥,既然小弟遇上此事,那便由小弟来处置,定当抓到凶手,还周大人一个公道!”
说话功夫,有衙役来报:“回禀易公子,捉到凶手了!”
众人闻言都跳了起来,杨凡说:“快快将凶手带到堂上,让丁大人严加审问。”
周知县正妻和小妾都是女流,本来不能上大堂,但这件事她们是苦主,便也和杨凡丁布一起到了大堂。
丁布在大案后坐下,杨凡和周知县正妻小妾三人都坐在堂下。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四五名衙役将一个大汉带上大堂,直接给压得跪了下去。
小妾一眼就认了出来,指着大汉惊呼:“就是他,我看到的背影就是他!”
衙役上前禀报:“丁大人,易公子,这大汉就凶手。我们捉拿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城南的豆花摊上喝豆花。”
丁布一拍惊堂木,沉声威喝:“大胆狂徒,竟然敢私闯县衙杀害了周大人,来人呐,先杖责十大板。”
这个板子有个名目,是杀威板,不管什么人犯了什么事或是没有犯事,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过板子,立马就会变老实。
令签掷下,两边衙役将那大汉按倒,卯足了劲打过十板,那大汉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
一般人到了这会,早已疼得哭爹喊娘,若是碰着身体弱的,只剩下了半条命,那汉子却是一声不吭,满脸的痴呆相。
丁布再拍惊堂木,喝问:“你如何加害的周大人,速速从实招来。”
那汉闻言,却是一声不吭,目光呆滞的四下乱看。
周知县被杀,县里的大小官员也都在旁陪审,见大汉这般模样,县丞说:“他莫不是个呆子吧?”
叫过抓捕的衙役询问:“你们在哪里抓到的他,当时还有谁?”
“在城南帽子胡同外的豆花摊上,当时就他一个人在喝豆花,不过我们将豆花摊的老板也一并拿来了。”
丁布下令:“将豆花摊老板带上来。”
立刻有个老汉被推到堂上,五旬年纪,花白头发胡须,一脸的苦相,上来就叩头求饶:“大人饶命,这件事和小的无关。”
丁布问:“你是如何遇到这大汉的,可知他姓字名谁?”
老汉磕个头,老实回答:“小的就住在帽子胡同不远处的谷子胡同,摆豆花摊已有七八年功夫,街坊四邻都认识小的。”
老汉这番话并不是废话,是用来证明他是个良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