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京城越远,路过的景物也越多,杨凡不再那么郁闷,但也不敢放缓脚步,生怕自己再去回想。
快马加鞭,马就跑得快,车也跑得快,同样的颠簸就多,这也算是一种忙碌。
等到天擦黑的时候,已经走到怀来,再有半天的路程就能回原平。
易金打算停下马,进怀来县城找客栈投宿休息。
杨凡就道:“不必进城,我们连府赶路。”
易金调转马头,马车从城外绕过,继续奔驰。
夜路不走好,马也跑了一天,速度慢了下来。
易金赶着车,听着四周响起的不知道什么动物发出的奇怪叫声,有点害怕。
“相公,不会有猛兽吧?”
杨凡笑:“你是土匪,还怕猛兽?”
“我没杀过人。”
杨凡不是外人,易金不必隐瞒:“我加入山寨六年,一共下山抢劫过七次。”
“看来你不愿意抢劫。”
“也不是,看到那些富商我就想抢,要是穷苦人,我就不忍心。”
杨凡笑了:“那你就把猛兽看成是富商。”
富商为富不仁用算计吃人,猛兽为了活命用爪牙吃人,也有相似之处。
易金也笑:“这么说我就不怕了,咱有兵器!”
从马车夹层中抽出铁剑,月光之下,寒气逼人。
忽然,后方一骑奔来,马上人问:“马车上可是从京城来的人?”
“你是谁?”
易金不答反问对方,但他这么说,相当于默认了是从京城来的。
那人紧赶几步,将马车拦下,又问:“车里坐的什么人?”
“是我家公子。”
当着外人的面,易金还管杨凡叫公子。
“掀起车帘,让我瞧瞧。”
“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是金无盐。”
金无盐的名号在抢劫颇有名望,易金也曾听过:“你就是那个独行大盗?”
又说:“我和我家公子去京城办事,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金无盐:“我找人,不抢东西。”
“车厢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家公子……”
易金还要分辨,一道寒光已经到面前,匆忙举起手里的铁剑隔挡。
当地一声,铁剑应声断成两截,金无盐一招没得手,反手再一击,又击向易金。
一寸长一寸强,要是有武器,易金还能比划比划,现在武器已经没了,哪还打得过金无盐。
将手中长剑掷出,在马身上猛抽一鞭:“驾!”
但是马儿没走,因为已经被金无盐击中脑袋,倒下死了。
细看时,金无盐手中的武器并不是铁剑,而是一只铁锏。
风声再起,铁锏再次袭向易金,易金想躲,无奈身形随着马车前倾,来不及反应。
危急之时,车厢内飞出一道寒光,当地一声将铁锏撞开。
轿帘掀起,杨凡随之飞出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