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意识到不对劲,沈拂烟放低声音看着这和禄新一模一样的女孩。
秦逸玄被抓,禄新一定也不能幸免,莫非……
她心底一颤,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孩子,心中升起一股不可思议的念头。
归一阁行事诡谲,莫不是将禄新洗脑了吧!
“我不是禄新,”那女孩终于开了口,属于少女清脆的嗓音人为地压低了,平澜无波地念出口,让人感到一股死气,“我是梦官,公主此行由我伺候。”
“梦官?”
沈拂烟咀嚼着这个名字,裴晏危与秦逸玄都未曾说过这个名字,她毫无印象。
只是这梦官,怎么会长得与禄新一模一样呢,禄新是秦逸玄遇到灾难时捡回来的,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她心里存了一百个疑惑,却不得不按捺住,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问:“我……我的肚子怎么不痛了?”
事情要一桩一桩问,沈拂烟耐着性子,梦官更是像没有脾气一般,死气沉沉地开口:“秦谷主为您诊了脉,公主已有身孕,此前受到惊吓,险些滑胎,如今需得好好保养,不可再次动气。”
已有身孕?
沈拂烟的心底升腾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她竟然真的怀上了裴晏危的孩子。
霎那间,沈拂烟攥紧了袖口,抚上自己平坦紧致的腰身,难以想象,这里面已经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眶里浮上些许泪光,在日光的照耀下,仿佛哭出了一粒粒珍珠。
可惜……可惜……原本她能够在公主府中,与裴晏危欣喜地分享这份喜悦,可如今……
还不知裴晏危是生是死,她也落在了归一阁手中。
悲伤的心绪对胎儿不好,沈拂烟很快收拾好情绪,抬眼望着面无表情地梦官。
“你是归一阁的人吗?”对着这张和禄新相似的面孔,她怎么样也狠不下心摆脸色。
“是。”
梦官的回答总是疏离而简短,沈拂烟笑了笑,又问:“既然是秦谷主来为我医治的,秦谷主身边可还有人?”
她不敢直说禄新跟在秦逸玄身后,万一禄新没被抓呢?这么问岂不是将禄新暴露了。
梦官:“公主指的是禄新?禄新是秦谷主的药童,公子说,他是我的孪生兄弟。”
兄弟?
沈拂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禄新对外还是小子打扮,如今在归一阁眼里,他就是一个男孩儿。
只是……
“他不是秦谷主捡的吗,如何还有一个你?”
沈拂烟不解,梦官眼底惊起一丝波澜。
“我是公子后面找到的。”
她不待沈拂烟多问,便上前打断了她的问话。
“公主醒了,可还有不适?若无不适,我要去禀告公子。”
沈拂烟感受着下身颠簸,心知他们这是在马车上,公子一定就是木离,也不知要带她去向哪里。
总不会是一路去往江南吧?
她微微僵硬了神色,捂着肚子,蹙眉道:“肚子还有些痛,能否请秦谷主来为我再瞧瞧?”
梦官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身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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