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同知?”陶秦看清来人,虽抖了一下,却还是眼前一亮。
他爹可是裴晏危在京外的得力干将,虽然裴晏危不见得认识他,但郎景龙是认识的,锦衣卫在此,总得给他爹几分面子吧?
“郎同知,我是陶金龙的儿子,陶秦!”
陶秦凑上前去想混个脸熟,谁知郎景龙面色如常,连眼皮都未掀一下,他身后跟着的人便上前将陶秦一脚踹翻在地。
“不长眼的东西,闭上嘴滚开!”
郎景龙一挥手,所有锦衣卫上前将陶秦这一侧的学子全部控制在手。
“沈公子,没事吧?”
郎景龙上前伸出手将沈东宇拉起来,客气地拍了拍他。
“多谢,我并无大碍。”沈东宇也是惊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锦衣卫
陶秦眼都瞪圆了,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他是个小偷,郎同知,你们是否抓错人了!”
“说了闭嘴!”郎景龙从柱子上拔下绣春刀,阴恻地看着他,“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在此侮辱公主的弟弟,真是嫌命不够短!”
“他?”陶秦拼命忍住笑,“他就是一个没爹的杂种,借住在沈家,如何变成公主的弟弟了,哈哈……啊!”
话音未落,郎景龙直接给了陶秦砂锅般的一拳。
“没眼色的东西,”他看向后院方向,登时带头单膝跪下,“下官参见公主殿下。”
沈拂烟扶着沈佩芸绕过竹帘,瞧见这一屋子乌泱泱的人,再看见沈东宇微红的眼角,顿时蹙眉上前。
“都起来吧,”她快步走到沈东宇身侧,见到甩在地上的荷包,神色全然变了,“东宇,谁欺负你了?”
沈佩芸乍一见到这般阵仗,也是吓得不敢说话,却还是挡在了沈东宇身前。
沈东宇红着眼俯身捡起那荷包,抚平上面的褶皱,低声道:“姐姐,对不起,将你送我的荷包弄坏了。”
沈拂烟眼底浮现出一抹心疼,多懂事的孩子啊,谁能让他露出这般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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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沈东宇的头,抬头看向郎景龙:“郎同知,劳烦你来说。”
郎景龙浓眉一皱:“下官带着锦衣卫巡逻,突见这店中一伙人按着沈公子,并扯下了他的荷包,于是立刻带人进来阻止这场恶行。”
他侧身露出被按着的几名少年,扬声抱拳道:“这几人要如何处置,但凭公主吩咐!”
开玩笑,裴都督正为了大麻烦而伤神,每日脸色沉得如同他母亲几十年未洗的锅底,轻易没有好脸色。
这下逮到一个撞上来的傻子,他非得拿去邀邀功,免得都督老是骂他。
陶秦已经惊呆了。
沈东宇何时有了个公主姐姐?再说了,公主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平民的姐姐呢!
他突然待在原地,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着,有些害怕起来。
有一个!齐渊帝亲封的异姓公主,皇后义女长乐!
想到这位公主的种种传闻,陶秦已经两股战战,不敢再叫一声。
他瞥见沈拂烟眸中骤起的寒霜,心头一凛,瞬间跪倒在地,语带颤音地乞求宽恕。
“公主殿下饶命,是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未能识得沈东宇公子乃公主至亲,否则绝不会怠慢了他!”
沈拂烟满眼沉甸甸的晦暗,一步步走到陶秦面前。
“将他放了,”她从袖中掏出一根长鞭,居高临下道,“本宫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