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柳气死了,偏偏又无法反驳这些话。
恒王已经彻底恨上了她,如今还肯按规矩下聘,一是德妃坚持,二是他也知晓了自己的子嗣问题,比较看重这个肚子里的孩子。
“那又如何?我已有了恒王的头一个孩子,不像某些人,当了三年的当家主母,肚子里都下不出一个蛋!”
沈若柳只好换了个话题攻讦沈拂烟。
她还不知道,早在宣家倒台之时,沈拂烟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自证了清白,所有有头有脸的夫人都知晓,沈拂烟虽然成婚三年,但仍是完璧,是个冰清玉洁的公主。
沈拂烟笑容更甚,正要一军将死沈若柳,人群后方突然响起一道男声。
“沈侧妃好大的口气啊,让不知情的人听见了,还以为如今大齐风气转变,以女子未婚先孕为美了。”
场中静了一瞬,紧接着众人纷纷低头行礼。
“参见裴都督。”
只见裴晏危带着一众神色各异的男人们,就这样浩浩荡荡走进了沈府后院,如入无人之境。
“裴都督,这里是后院,男人怎可入内?”
沈若柳皱紧眉头,愤恨地瞪了沈拂烟一眼。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是这个贱人招来的裴晏危。
“本督入的后院可不止沈家一处,”裴晏危从容地站在两丈之外,意味深长道,“抄家时,后院可是块藏污纳垢的宝地。”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身子一抖,显然是想到了那些倒在裴晏危刀下的家族。
沈若柳的脸白了一霎,还想说话,被沈老夫人挡住了。
“都督是想观礼?是老身安排不当了,原本这观礼便是男女都可的,既然人已经到了,来人,快请都督坐。”
她见日头升高,不禁侧身叫身旁的人去请白氏。
都什么时辰了,恒王下聘的人恐怕快到了,白氏还不露面待客,成何体统!
裴晏危闲庭自若地坐下,一双鹰眼盯着沈若柳,目光冷得渗人。
“方才的话还未说完呢,沈侧妃,本督问你,大齐的风尚变了吗?”
有他在,方才还花团锦簇的地方俨然变成了修罗阿鼻地狱。
只有沈拂烟还能笑出来。
她轻声笑了笑,接过裴晏危的话。
“沈侧妃哪里知道这些?沈侧妃只知晓,自己肚里有了皇嗣,便可以专断妄为,随意捏造事实、取笑攻讦他,若是哪位夫人出嫁后肚子没有动静,在沈侧妃嘴里,可就成了不下蛋的母鸡。”
在场前来观礼的女眷都是嫁了人的,其中不乏一些子嗣艰难者,听到此话,脸色顿时变了。
沈若柳神色一僵,随即大声呵斥:“我何时攻讦他人了,我是说你肚子没动静,谁知你是不是德行有亏,有伤天和,你少祸水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