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么想的?”她放下茶盏擦嘴,“多谢五妹妹,我会注意的。”
看来裴晏危的法子正正好,那毒有伤天和,她用了脏手,可沈若柳与恒王狗咬狗就没关系了。
远处,沈述与秦氏正走过来,沈若雪看了一眼爹娘,又看了眼沈拂烟,忍不住快速捏起拳头。
对她道:“她们还说你与裴都督在一起是伤风败俗,可我觉得裴都督对大姐姐很好,上回他来沈府,还吃你吃剩的粥呢,大姐姐,祝你和裴都督幸福!”
说完,沈若雪像只兔子似的,一溜烟跑了。
沈拂烟微微一愣,随后忍不住捂住嘴笑了笑。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正大光明地祝福她与裴晏危。
她心情好了,便愿意投桃报李,将沈若雪的婚事放在了心上。
“四叔。”
等到沈述来了,沈拂烟装作无事发生,微笑着重新落座。
“敢问公主召臣何事?”
在公主侄女面前,沈述收敛起混不吝的性子。
秦氏自发地走到院子前,不去听他们的谈话。
沈拂烟收起笑容,从袖中掏出一份宫殿图纸。
“这是……”沈述神色有些疑惑。
“这是当年太后下江南时的行宫施工图。”沈拂烟淡淡道,“四叔可有印象?”
当年沈述在工部混了个小官,沈拂烟有印象,他跟着去了江南,回来后,还为她们姐妹几个带了江南的油纸伞。
不过她的伞还未摸到就被沈若柳撕坏了。
“江南……”沈述神色迷惘,想了一会儿点点头,“确有此事。”
他神色有些惊慌。
但凡修建行宫,手下人总会摸摸油水,如今时隔多年,沈拂烟翻出这事来问,沈述还以为上面要查。
“四叔不必担忧,没出事,只是我自己有事想弄清楚,所以才来问您。”
沈拂烟连忙安抚沈述。
她意有所指:“当年这行宫修建时,只有太后南下,先帝不在,当初太后可有何异样?”
沈述一听她打听的是这种后宫之事,与行宫无关,顿时松了口气。
他松弛地倚在椅子上,笑道:“当初我只是下头的一个小官,哪里能常常见到太后?不过当时也曾听过同僚说嘴,说太后那年格外苦夏,先帝不得已放她去江南避暑,行宫修建时,也是处处按避暑的规格在修,外头烈日炎炎,里头凉气森森,还种了许多果梅树,因为太后奢靡,一片果树结的梅果,她常常只挑最大最好的一盘,做成梅子干吃。”
沈拂烟静静听着,心头渐渐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那段时间,太后身边跟着伺候的人都有哪些,四叔可还记得?”
她继续问,沈述粗心大意的,哪里记得这么细,只努力回忆,说了几个嬷嬷太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