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烟面无表情地看向沈老夫人：“芸姑姑呢？”
她已打听过，这次沈老夫人不但带了沈佩芸，还有在江南念书的沈东宇也一起来了，看样子是打算在京城长住。
“公主急什么，咱们沈家人都在这，不如先用饭。”
沈老夫人一双三角眼笑得眯起。
沈拂烟冷下脸：“沈老夫人，别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并非无法应对沈老夫人的胁迫，只是与芸姑姑太久未曾相见，还不知如今是个什么光景，所以沈拂烟才按兵不动。
但若沈老夫人一再挑衅她的底线，她就不客气了！
沈家人被她身上盛放的气势所慑，这才明白过去沈拂烟在沈家是多么收敛。
“娘。”沈霆给沈老夫人使了个眼色。
想到宣文央的惨状，他现在都有些怕这个大哥的孽种了。
沈老夫人垂下嘴角：“公主随臣妇过来吧，佩芸她水土不服生了病，臣妇也是不想病气过给公主。”
她不情不愿地将沈拂烟带到沈佩芸的院中。
沈拂烟看着一院子崭新的器具，神色不虞。
沈家人自己蠢，把她也当成蠢货，这院子里的东西一看就是临时添的，足以想见以前的院子有多差！
她跨入房中，只见沈佩芸躺在床上，额上系着条松绿抹额，脸颊有些不正常的泛红。
“芸姑姑！”沈拂烟一看见她的脸，眼眶就红了。
“民妇参见公主殿下。”
沈佩芸边咳边挣扎着起身，沈拂烟赶紧上前扶住她。
这亲昵的模样惹得白氏狠狠攥住手心。
“芸姑姑与我无需见外。”沈拂烟抬头盯着伫在门口的沈老夫人和白氏等人，“你们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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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挤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就知道，沈佩芸在沈拂烟心底还是有地位的。
门一关，沈佩芸的眼泪就簌簌下落：“拂烟，你这傻孩子，你怎么回来了。”
“芸姑姑……”沈拂烟看着憔悴不少的妇人，轻轻叹了口气，“沈家待你不好，对吗？”
她噙着泪为沈佩芸擦掉，沈佩芸抓住她的手，低声抽泣道：“别管我，你是已经飞出去的凤凰，老夫人要用我要挟你，你别着了她的道。”
老夫人养着她，不过是为了搏一个美名，至于她和沈东宇过的什么日子，外人又不知道。
这些年来，她时时刻刻伺候在沈老夫人面前，比最贴心的婢女还要卑微，对外还要装作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
沈老夫人一逼沈佩芸诱哄沈拂烟，沈佩芸立刻就思虑过重，一病不起。
沈拂烟脸色沉了又沉，怕吓着沈佩芸，于是柔声道：“姑姑，你别担心，沈老夫人奈何不了我，我为你请太医来瞧瞧。”
沈佩芸见她对自己如此上心，越发眼泪汹涌：“不、拂烟，姑姑不中用了，你只管好你自己，别再让沈家害了。”
她这些日子也听了沈拂烟这些年的经历，越发觉得相府沈家都是龙潭虎穴，沈拂烟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万不可因为她再回来。
沈拂烟看着沈佩芸伤心欲绝的模样，神色怔忡片刻，突然道：“她们逼你为沈若柳说情，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