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姐饶命!”那婆子登时被吓得抖如筛糠。
“放心,我不杀你。”
沈拂烟利落地捆了她的手,掀开车窗帘子,见车周围跟着一圈白氏的人,而后面还有一辆破旧马车,正传来绿榕尖叫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飞身掠下。
“大小姐跑了!”
婆子一声惊呼,车夫扯停马车,家丁也围了上来。
沈拂烟借着手中匕首,四两拨千斤地一路杀过去,眨眼间便放倒了所有人。
“小姐!”绿榕一看见她便流下泪来。
后面的马车上果然载着她的丫鬟,就连桂米都中了招,此时正昏迷不醒。
“没事了。”
沈拂烟将绿榕解救出来,再将芦白和桂米叫醒。
她扔给桂米一串麻绳,桂米立刻将所有白氏的人捆成一条。
“小姐,我们还要回去吗?”
绿榕说着又委屈地流泪。
没见过谁家母亲会做这种事!
“回什么?此举正合我意。”沈拂烟傲然一笑,跨上一匹马。
“我们转道去肃州!”
沈愈常年在西北带兵,深知肃州受水灾之苦,留下了很多治水的法子,眼下正好去肃州与裴晏危汇合治水,顺便也探查一番父亲战死的真相。
“这些仆从沿途发卖了!正好做我们的盘缠!”
她说完便率先纵马跑开,留下一串银铃笑声,在风中自由地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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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肃州,大雨连绵不停。
裴晏危坐在官道驿站里歇脚,听见下属报来沈拂烟求见,顿时面露奇异神色。
是太久没见到她,自己听岔了?
下一瞬,驿站的遮雨帘便被一双素手掀开。
沈拂烟一身束腰布衣,布条扎起的乌发被雨水打湿,黏在素白的脸颊,透出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惊世美感。
“玉儿?”抬眼的一刹那,裴晏危失态地打翻了茶碗。
这里可是距京城千里的西北!
沈拂烟双眸晶亮,紧紧抿着嘴唇,快步上前张开双臂环住了他。
“都督!”
这些日子,她脑海中总是不断回想着在姚家最后一次相见,他伸手挽留她的模样。
现在站在裴晏危面前,沈拂烟鼻腔一酸,心底再也没有半点对他的抵触。
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思念他!
与面色惊愕的男人四目相对,这一幕似乎过了一辈子那样漫长。
踮起脚尖,她青涩而坚定地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纯粹而真挚,属于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不夹杂半分杂念与欲望。
“我好想你。”
她的手环住他的腰,雨水沾湿的衣料渗出温热,沈拂烟抽出一看,被满手心的血晃得心中一乱。
“你?”
“嘘……”
裴晏危竖起一根指头,帘外传来脚步声。
“裴都督,灾情耽搁不得,必须启程了。”
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沈拂烟震惊地睁大眼睛。
宣文央?他为何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