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烟满头雾水,裴晏危却心情大好,俯身在她唇瓣上蹭了蹭。
她在他怀里扭了扭,感受到灼热,突然僵住。
莫非裴晏危他!
沈拂烟震惊地抬起头,裴晏危好笑道:“怎么这副模样?”
“没、没什么。”她磕磕巴巴道,想到了假山那一日。
两次的感觉都那样明晰,不似假的。
他平时自由出入宫中,是怎么骗过皇城查验的?
“你……你万事小心。”
震惊之下,沈拂烟语无伦次地嘱咐他。
喜的是,裴晏危竟是个正常男人,忧的是,他干的可是欺君之罪。
“谨遵玉儿吩咐。”
裴晏危大为受用她的关心,将她重新抱回床榻内,为她盖好锦被。
“后日可进宫谢恩了。”
后日太子去国子监视察,不在宫内。
沈拂烟不知道裴晏危的小心思,乖乖点头:“好。”
到了进宫的日子,沈拂烟穿戴一新。
她不清楚宫中贵人们的忌讳,但裴晏危十分贴心地为她写了张单子,按照这单子来,此行应该会稳妥。
行至前院时,白氏带着沈若柳匆匆赶来。
“拂烟,带上你的妹妹!”
沈拂烟停下脚步,见沈若柳带着从她那抢走的项圈手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次她不再推拒。
两人一路行至中宫,姚皇后没想到沈若柳也厚脸皮跟着来了,她听闻了那日茶会的事,压根没怎么理她,只让人引她去偏殿休息,反而留沈拂烟说了好一会话。
沈若柳坐在偏殿,见起先还有宫女来斟茶,后来连茶都没人添了,不禁气闷。
她哪里比不得沈拂烟,皇后真是瞎了眼!
过了一会,见无人管她,沈若柳偷偷溜出偏殿,挑了条小路,往东宫走去。
沈拂烟应付完姚皇后的一系列的问话,只感觉背后出了薄薄一层汗。
能感觉得到姚皇后很喜爱她,但又总觉得皇后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她低着头走过抄手游廊,突然前方的宫人们全都跪了一地。
拐角露出一角玄黑衣袍,沈拂烟眉心一跳,赶紧跟着行礼。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竟狭路遇上了太子。
齐珉看着眼前一袭雀蓝纱裙的女子,轻轻捻动袖中手指。
“沈大小姐不必多礼,”他沉声抬手,又温和道,“是才从母妃宫内出来?”
“正是,臣女前来谢恩。”
沈拂烟有些拘谨地站在一边。
她以前只在宫宴上远远见过齐珉,现在近距离靠近他,只觉得一股强势的气息在周围逸散开来。
能在众多皇子中博得头筹,齐珉绝无他表面上看上去那般温文尔雅。
“前日沈大小姐在茶会上画的那幅画,孤甚是欣赏,”沈拂烟已准备好寒暄后离开,谁知齐珉又开口同她对话,“不知沈大小姐师承何人?不会是漱月先生吧。”
众人皆知漱月先生神出鬼没,就连画作也都是托书斋所售。
沈拂烟一愣,随即笑着摇头:“殿下过奖了,臣女画技乃是幼时跟着家中一位姨母所学,哪里够得上漱月先生分毫。”
“那便是你天赋颇佳,”齐珉露出微笑,突然话锋一转,“下个月,孤托宣宁侯世子在麓山办曲水流觞宴,饮酒作画,沈大小姐不若也去散散心。”
散心?
沈拂烟一怔,随即委婉拒绝:“臣女才归家,恐怕空不出时候。”
她心有疑惑,坊间相传太子不近女色,醉心朝政,怎有空在此叫人参加曲水流觞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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