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榕也附和:“是呀!凭什么把我们小姐的院子给二小姐?”
她走到原本的树下,有些伤感道:“以前老爷那颗桃树可茂盛了,小姐总爱在树下睡午觉的。”
“好了,说这么多,口不渴?”
沈拂烟制止了丫鬟们的话,她面色浅浅,看不出伤心还是高兴。
“寝室收拾好了就先洗漱吧,今日折腾一天,我乏了。”
她又补充道:“派几人守着我的嫁妆库房。”
白氏今日的反应不太对,还是小心一些。
夜里,沈拂烟陷入沉睡。
一阵微风拂过,裴晏危站在房中,看着熟睡中的沈拂烟,眼色沉沉上前。
“怎么还哭了?”
他伸出手,瞥见指缝中的一丝血痕,又换了只手,掏出帕子,为她轻轻将脸上残泪擦干。
“父亲、父亲!”
床榻上,沈拂烟陷入梦魇。
“父亲别走!”
她堪称凄厉地哭叫了一声,裴晏危上前将她搂进怀中,轻轻抚着僵直的脖颈。
“玉儿乖,我在呢,莫怕。”
他低缓的嗓音像是带着某种莫名的力量,沈拂烟惊醒了一眼,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都督?”
她脸颊睡得通红,眼尾含泪,如同一株带露海棠。
裴晏危的呼吸霎时粗重了一些。
“是我,”他俯身怜爱地摸着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乖,继续睡。”
许是累极了,沈拂烟轻轻动弹两下,又睡了过去。
裴晏危忍不住这里摸摸,那里蹭蹭,直把身下人雪白的脖颈印上了好几朵红痕后,这才不舍地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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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窗边:“桂米。”
桂米一个翻身从屋顶上下来:“都督。”
“今日沈家人欺负她了?”
裴晏危周身气势骇人。
桂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跪下道:“沈家夫人不喜小姐,二小姐占了小姐的院子不愿走,发生了争执。”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野鸡。”裴晏危浑身戾气暴涨,回头看了眼无知无觉的沈拂烟,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放在她枕边。
“傻丫头,下次有事不许自己躲着哭了。”他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转身示意桂米跟着他来到暗处。
“往后你便跟着她。”
裴晏危丢出一块象征着锦衣卫的令牌。
“都督?奴婢不是已经跟着夫人了吗?”
桂米不解。
“本督的意思是,你以后是她的人,”裴晏危暗芒在目,“就算她让你来杀本督,你也照杀不误,明白了吗?”
桂米大眼圆睁,终于反应过来,裴晏危这是把她彻底给了沈拂烟。
她最后一次向裴晏危低头:“是,奴婢誓死保护夫人!”
待出了沈府,裴晏危不虞地问身旁跟着的郎景龙:“现在征到哪一家了?”
肃州大雨,国库空虚,皇帝命锦衣卫向权贵募捐。
说好听点是捐,说难听点,便是施压掏要。
“征到东边崔府了。”
“恐怕接下来东边的人家都有了准备,明天换个方向,从西边沈府开始。”
裴晏危说得一本正经,郎景龙不由得腹诽。
分明是为了给沈大姑娘出头吧,瞧这夜阎王偏疼起人的模样,纣王来了都得退让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