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玄不再多问,给了她一盒膏药:“此膏寒凉,但活血化瘀有奇效,公主少用。”
沈拂烟顾不上许多,忙一边往皇宫里赶,一边往身上的伤痕到处抹药。
这些伤肯定不能让皇后宫中的人看见。
总算原路回了皇后宫中,她一夜未合眼,刚换衣躺下,便听见殿外人色匆匆,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沈拂烟心惊胆战地躺着,过了一会,待身上伤痕消除,方才装作睡醒起身。
听到动静的宫人立即推门鱼贯而入,打头的是姚皇后身侧的掌事姑姑,不知为何也过来伺候她了。
“外头好吵,可是有什么事?”
沈拂烟任由宫人为她梳妆,不经意地问道。
掌事姑姑面色微微一僵,笑道:“可是那群蹄子将公主惊扰了?稍后奴婢便去罚她们。”
她换了只手抓住沈拂烟的长发,打着哈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娘娘为公主的孝心高兴,一高兴就给全宫下人们赐了赏银,没眼见的东西们,傻乐呢。”
“这是喜事,姑姑别罚她们了。”
沈拂烟眸色微动,任由宫人们为自己装扮好。
“本宫先去给母后请安,再去慈宁宫向太后娘娘请安。”
她出门往主殿走,掌事姑姑面色微微一变,立马笑着上前。
“公主殿下,娘娘今日头疼,早就吩咐不用请安了,您直接乘轿辇去慈宁宫就是。”
沈拂烟微微扬眉,头疼?
外面那阵子兵荒马乱,完全不像是姚皇后头疼的样子啊。
她什么也未说,来到慈宁宫后便径直跪倒在地,口称为太后祈福。
太后关在房中不肯露面,唯有王嬷嬷出来说了几句漂亮话,但见沈拂烟跪着,也并不让她起身。
好在沈拂烟早就做了准备,膝下垫着棉花垫子,夜里出宫回秦府时,又掏了两口糕点果腹,现在没遭什么大罪。
就这般跪到了晌午,见她老老实实跪着,王嬷嬷便不再盯着。
身边宫人人来人往,沈拂烟竖着耳朵,听到了两个洒扫宫女偷偷议论。
“听说了吗,昨夜太子又犯了病,皇后娘娘因此急得晕了过去,早晨天不亮就在宣太医呢。”
“又犯病了?这次是哪个宫女遭了殃?”
“我姐姐在皇后宫中当差,她说这次没少人,太子似乎将事忘了,真邪门。”
“依我看,恐怕是那些冤魂……”
“鬼鬼祟祟地缩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王嬷嬷一声呵斥,惊醒了沈拂烟。
她垂下眉眼,心底稍稍松泛了一些。
看来太子是真忘了。
又过了一会,许是太后怕做得太过,令齐渊帝不悦,王嬷嬷便出来作势请沈拂烟起来。
“公主的一片孝心,娘娘受到了,只是娘娘如今是真的卧床不起,只能老奴僭越,公主请起。”
沈拂烟着急出宫,也不多说废话,自慈宁宫请辞后,便匆匆回了皇后宫中,准备说一声便离开。
谁知刚一踏入宫门,便与迎面而来的太子一行人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