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急促而有力。
一缕金色阳光照在傅鸣慧的骑装上,红衣闪动,光芒骤盛,木球被她手上的长杆一触而入。
球进!重鼓擂三通,获胜方插旗。
北翼胜!
这不是一场竞技马球赛,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华丽马球表演。
碾压!
开球与进球的过程,无比短暂。
只眨眼的功夫,宛国人连触球的机会都没有过,北翼就进球了。
坦鲁还没反应过来。
观众还没看过瘾。
咚咚咚,开始。咚咚咚,结束。
看台上有人在笑,“好似看了一场邢明月的擂赛!”
邢明月:别说了,不太礼貌。
胡为怒了:不要拉踩!我岂能与宛国人为伍!我现在已经跟明月哥哥混了。
看台上还有人眼尖,发现了一个亮点,“呀!你们看,那旗!”
那旗是红色的,飞扬在风中,旌旗招展,烈焰灼灼。
代表北翼的旗帜,是明德帝提出重新修改的。据说是北宣部全体官员精心倾力之作。
在设计过程中,北宣部尚书岑鸢提出了一个“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的概念。
大家根据这句话画稿不下百件,最后岑鸢从中挑选了一个最接近那句话的图案,旗上有星,颜色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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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红的!红艳艳的!
此时,岑鸢看着那面旗在风中猎猎飘扬,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坐着没动,甚至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双目灼灼盯着那面旗帜,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如果信仰有颜色,那一定是……红!
他,想家了。
可他回不去了。
明德帝眼角余光诧异地瞟到身边女婿,却不敢说话打扰。
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他女婿这款。
除了对着时安夏有点情绪起伏,其余时候就跟个木头一样。要么不说话,要么开口怼。
此时,他女婿竟然流泪了。
明德帝顺着岑鸢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对方在看那面红色的旗帜。
早前图稿送到明德帝手里时,他一眼就觉得好。
现在看去,也是感觉红心似火。
但他女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赢了比赛看旗都能看流泪?
嗯哼,还说不是热爱我北翼!
承认吧,小鸢鸢,没人笑话你。
场上,傅鸣慧问宛国女子,“还继续吗?”
宛国女子十分沮丧。
她们不服!主要是马不听话!
她们要换马再打。
其中叫多云的女子居高临下,用半生不熟的北翼话,“我们远道而来,水土不服。不公平!”
傅鸣慧扬了扬头,马尾划起一个优美弧度,“依你,换马再打!是你们换我北翼的马,还是我们换你宛国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