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饭桌上,则有三人正在吃饭,其中一个是顾北,另外两个是对夫妻,男的五十来岁,女的四十七八,他俩就是海湾假日酒店的老板。
“叶千明?!”
看到我突然带人进来,顾北面色平平,那俩人则是微微一惊。
“呵呵,海总,冯总,好久不见了。”
这俩人,男的叫海安福,女的叫冯湾,前者任海湾酒店总经理一职,后者则是财务总监。
我笑呵呵的跟两人打着招呼,随后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接着拿出了香烟,给顾北敬了一根烟。
“顾老,辛苦您了。”
顾北接了我的香烟,淡笑一声,并没说话。
但此时海安福和冯湾则意会过味来了。
俩人对视一眼,接着海安福愠怒着说道:“顾老,你跟他是一起的?!”
顾北抽了一口烟,说道:“海总,其实我打算跟叶先生合资,一块买下海湾酒店。”
话音刚落,海安福拍案而起,愤怒的盯着顾北。
“顾老,我儿子之所以被濠江的赌场扣下,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你为什么要跟这家伙合伙,他……他就是个骗子!”
我微微皱眉,不满道:“海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凭什么说我是骗子?”
冯湾寒声道:“叶千明,你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
我凑了凑肩膀:“我做什么了?”
海安福怒极反笑,质问道:“濠江的赌场可是你给我儿子介绍的,我儿子就是在那输了个倾家荡产,你……你……你还说这跟你没关系?!”
我愣了下,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儿子爱赌,还没有门路,我好心帮他介绍场子,我还错了?”
我一脸无辜的道:“再有,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要是没有赌瘾,至于输得这么惨吗?再说了,子不教父之过,你们自己把孩子教育成了赌鬼,这又怪得了谁?”
没错,我确实设局诓骗他们儿子来着,可正如我所说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他的儿子贪财嗜赌,我也算计不了他。
海安福也好,冯湾也罢,俩人皆是被我气得不轻。
海安福一拉冯湾,怒道:“咱们走,我就不信没别人买我们的酒店!”
不等他们走出几步,我开口道:“提醒两位一声,你们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还债,还不了债,人家场子可是要撕票的。”
濠江的赌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能在濠江开场子的,哪个不是手眼通天的人?
最主要的是,但凡在濠江开场子的,东南亚这一带,不管什么道,人家皆有门路,别说常人得罪不起他们,就是一些有钱人,也得罪不起他们。
随着我话落,俩人的面色变了好几变,一会青一会紫,跟变脸似的。
我点了根烟,继续道:“你们也知道,我跟濠江的场子有关系,而且我跟顾老合资买你们酒店的钱,正好够你们赎回儿子的,何乐而不为呢?”
海安福恶狠狠的盯着我,良久后,他怒吼一声。
“都他妈是因为你,你骗我儿子,坑我儿子,你害我儿子,我……我……我和你拼了!”
说到最后,他疯了似的朝我冲过来。
只不过,还不等他冲到我面前,便被涛子一脚踹飞。
“我告诉你,你谁都别怪,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总是忙生意不教导孩子呢?”
我淡淡说着,话落时,淡淡瞥了趴在地上的海安福一眼。巧了,他也在看着我,眼神凶恶,面容扭曲,更是低声嘶吼道:“我绝不会把酒店卖给你的,绝不,就是被人占便宜,就是甩卖,老子也认了,但是,老子绝不卖给你!”
我微微皱眉,不满的轻啧一声,随后轻描淡写的道:“涛子,教他做人。”
涛子狞笑一声,拎起一把椅子走向海安福。
“你……你干什么?”
冯湾惊恐的看着涛子,并护在了海安福身前。
“滚开!”
涛子哪会把一个女人放在眼里,一巴掌便把冯湾打到了一边,随后举起椅子,重重的砸在了海安福的身上。
“啊——”
伴随着惨叫声,我拿起一副没人用过的筷子,吃着桌上的饭菜,吃了几口后我又拿起酒,倒了一杯酒后朝着顾北道:“顾老,我敬您。”
顾北淡笑一声,拿起酒杯朝我示意了一下。
酒杯一碰,我俩一块把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
我在优哉游哉的吃饭喝酒时,海安福已经被打的浑身是血死去活来,冯湾跪在一旁,死死拉着涛子,哀求不断。
涛子哪会听她的,继续打,终于,椅子不堪重负,破碎开来,但没关系,这里椅子多得是,涛子又去拿新的椅子。
冯湾受不了了,忙跑到了我身边,满脸梨花调带哭腔的道:“叶先生,快让你的人住手吧,老海都要……都要被打死了,你……”
涛子下手很有分寸,是绝不可能把人给打死的。
我淡淡道:“冯总,顾老开出的价码很合适,拿了这笔钱,你们赎回儿子后还能有不少富余,足够你们以后过日子的了。难道,你真要死了丈夫死了儿子,才能醒悟?”
冯湾哪还敢说什么,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们卖酒店,卖!”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并侧首道:“涛子,我是让你教海总做人,不是让你教海总打人。现在我们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生意人什么样你懂不懂,要思文一些,要讲文明讲礼貌讲素质,动不动就打人可不行,要是生意人都跟你似的,社会还不乱套了?!”
话落,顿时引来顾北的一声干咳。
我一愣,扭头看去,正看到老爷子一脸听不下去的尴尬神情。
我歉然一笑:“顾老,我们这些人,刚当正经人没多久,还不太习惯,您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