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包厢比之前我跟秦墨吃饭的包厢要大一些,莫约得有五十多平,呈六边形的样子,中间摆放了一张圆桌,六个角落都放了一盆绿植,在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则挂了一幅‘字’。
我进来时,包间里只有张椿一个,他站在那幅‘字’的旁边,聚精会神的观赏着,连我进来了都没发觉。
之前跟秦墨吃饭的时候,秦墨在看‘画’,今天跟张椿吃饭,他又在看‘字’。
难道人坐到一定的高度后,都特别喜欢这类东西?
我走了过去,也没打扰张椿,跟他一块欣赏这幅‘字’。
这幅字特别的凌乱,有的字写得奇形怪状,我根本就不认识。
不过……我倒是能看得出来这写的是什么。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冀轸,地接衡庐……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只要上过高中,谁没背过这首‘滕王阁序’?!
当时学的时候,我就记住了一件事。
幸亏写这首‘滕王阁序’的王勃英年早逝了,不然,他得跟李白杜甫一样,成为绝大多数青少年的“噩梦”。
就在我怀念学生时代的事情时,聚精会神看着这幅‘字’的张椿突然开口。
“大家,大家啊!”
我一愣,不解的朝他看去。
张椿也瞥了我一眼,并说:“这个人写字,没折纸。”
啥?!
张椿又道:“你看这里,再看这里……是真的写得好。这写字不折纸,要么是傻逼,要么是人杰,这位,属后者。”
他指给我两个地方,我就看到了两个字,完全看不懂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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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幅好字啊,渣滓去,清光来,笔墨精,心至诚。”
“尤其这句,‘三尺微命,一介书生。’写的尤其好,落笔又轻又灵,你看这每个字的‘锋’收的多好,既不给人锋芒之感,又让人觉得坚定至极。好,实在是好。”
他说的这些,什么落笔啊,什么轻灵啊,什么锋芒的手法啊,我是一句没听懂。
不过……
夸着夸着,张椿突然话锋一转:“可惜了……字虽然好,却没撑起这首《滕王阁序》的韵。”
我一愣,仔细的看了看这幅字,这幅字真的没撑起来《滕王阁序》的韵吗?
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张椿继续言道:“王勃为什么写了‘滕王阁序’?时代背景又是什么?他又想借此抒发什么?从这幅‘字’来看,真是毫无韵味。只有其形,没有其神。也就只能看看罢了。”
我微微皱眉,这话,可就不怎么入耳了。
话说回来,刚才一个劲在夸‘好’的是你,现在说‘不好’的也是你。你到底几个意思?
“洪都府阎都督,这人在初唐,也算得上是封疆大吏了。他在滕王阁设宴,是要让自己的女婿吴子章出风头的,没成想,这风头都被他王勃一个外人出尽了。王勃这人,有文采,有大才,可惜……情商太低,也难怪他死的早。”
听到这里,我可算琢磨过味来了。
他张椿,是在指桑骂槐啊!
他说写字的人没写出‘滕王阁序’的神韵,不就是在说我看上去还有点能力,实际上没什么真本事吗?
他又说作出这首‘滕王阁序’的王勃情商低,活该死得早,这既是在骂我不识抬举,也是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