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爱,也像是从未存在。
赢长屹那银白色的衣袍上沾满了泥土,却也被大雨尽数冲刷,殆尽。
再度站起身走出书房院子时,他一身湿透,依旧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他的语气也恢复一如既往沉和:“传令全府、本君所爱之人,为盛赵国赵氏七公主,不得有误!”
*
而另一边。
今夜的战家兵荒马乱。
吴荭霞一直在密切关注着陈玉皎的事情,一得知消息后,看到战寒征回来,就立即缠上去:
“寒征啊!你可一定要救玉皎!这可是你最好的机会!”
“玉皎那么好的人,怎么能嫁给南楚国十皇子?肥水还不流外人田!”
“要是征儿你现在去娶她,她肯定会对你感恩戴德!”
“你必须立即把她给我娶回来!”
曾经最嫌弃陈玉皎的吴荭霞,现在变成了百般劝说,巴不得立即就将陈玉皎娶回家。
夜里,房间。
战寒征高大的身形还坐在侧室书房处,冷峻的容色有两分庄重。
他目光落向走进来燕凌九,“阿九,你来得正好,我有事与你商量。”
“正巧,我也有事与你谈。”
燕凌九算计成功后,眉眼间难得有几分喜悦:“近日我们都在忙碌,已许久未曾放松。
明日下职后,我们一同去城外策马野炊如何?”
明晚的星空,应该会十分璀璨夺目。
战寒征长眉微皱,对这等事情显然不感兴趣,他道:“阿九,我与你所谈之事,是朝政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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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明日在朝堂之上,求娶陈玉皎。”
“什么?”燕凌九冷傲的身躯狠狠僵住,脸上的愉悦顷刻间消失:
“战寒征,有种你再说一遍!”
战寒征起身走来,拉着她走到旁边的桌椅前坐下,耐心解释:“凌九,你先听我细讲。
如今朝堂改革,南楚国欲生动乱,其十皇子欲娶陈客卿。
但她是朝中目前唯一清流,是陈老太傅唯一后裔。华秦朝堂,不可无她。”
战寒征脑海里还浮现起之前陈玉皎那抹清傲干净、超脱于世的身影。
她说:“陈佳清流,只为帝王,只为天下社稷,无惧生死。”
如此气节之人,当值得华秦天下人维护。
战寒征神色严谨:“我娶她,无关情爱,只为华秦朝堂,为稳定格局。
且战家亏欠她,总不能置她于死地而不顾。
也如你以前所言,权当战家弥补,多养一人而已。
甚至她有济世堂,无需我们养。只是一桩政治表面上的联姻。”
“够了!”
燕凌九却打断他的话,倏地站起身冷冷盯着他道:
“战寒征,你别口口声声给自己找借口!你们男人那点弯弯绕绕的心思,我不清楚吗!
你就是喜欢她、开始同情她、爱她,想要保护她!呵护她了!还说得冠冕堂皇、义正言辞!”
“你明明是我的丈夫,你有没有心疼过我?为何跑去心疼别的女人!”
“陈玉皎,她生来就是世家贵女,她有偌大的陈家,有长屹君等人护着,有数不尽的钱,她有什么值得你同情心疼的!”
“你该同情呵护之人,是我!”
燕家卑微,毫无背景,至今她想入朝堂还毫无门路!
明明她比燕凌九可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