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九明显能感觉到所有人对她异样的目光,但她努力挺直脊背,站在那大殿之上,候选之区。
众人越鄙夷她,她越要光鲜亮丽!
每一个成功的伟人,都是从灰暗的刀山火海里走出来的!
甘老奉常,那位德高望重、掌管国家所有宗庙祭祀与礼仪的老者,额头伤势已经恢复。
看到燕凌九来,他眉头顿时皱起,毅然踏步上殿中央行礼,声如洪钟:
“君上,凌策军师绝不可涉足此番遴选!
虽然她往昔有功,但朝堂之上,是龙威震慑、阳气充盈、至阳、至刚、至神之圣地。
女子属阴,阴翳之质,自古以来,岂有让女子涉足朝堂之理?
这是对庄严神圣、龙气缭绕的龙台殿之亵渎!”
甘老奉常坚定道:“圣上即便要用她。亦可调往她去任一军营,担任军师之职。
但龙台大殿,国之重地,阳位之堂,万万不能让女子踏足半步!”
字字铿锵坚定,如敲金击玉,尽显甘老奉常的坚定信仰、不渝坚守。
也有人上前一步道:“君上,凌策军师昨日还算计他人,她表里不一,的确不可入朝堂!”
燕凌九却看了那些人一眼,傲然上前,走到大殿中央行礼:
“君上,我为谋事,的确是用了些手段,但遴选军师,选得不就是手段高深的人?
与六国对敌,需要的不也是不拘小节之谋士?
至于甘老奉常所言的女子为阴……”
燕凌九凝视甘老奉常,反道:“史上,商朝妇好立下赫赫战功,更传女娲造人,创造世间万千生灵,供于神位。
若照甘老奉常这么说,女娲的神位是不是也得撤下来?”
“你……你岂能与女娲相比!”甘老奉常气得脸色通红。
燕凌九已不再理会他,朝着最高位那抹尊贵的身影行礼:“臣恳请君上、允许女子参加遴选!共谋国事!”
高台之上,那位帝王端坐,身影巍峨如深渊,不可测其深浅。冕珠之下,那双眸子更是讳莫如深,泛浩难测。
他犀利的视线似乎穿透大殿,看到更深远之地。
最终,男人磁性而沉稳的声音扬出:“许!”
一个“许”字,仿佛蕴含着千钧之重,带着帝王的决断、威仪。
燕凌九心中一喜,果然,她就知道秦帝是不拘小节之人。
他也定然是欣赏她、器重她,才会这般偏袒她!
“君上!”甘老奉常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边的人拉下。
那人低声道:“老奉常,您忘了上次撞柱之事吗?还是勿与君上作对,稍安勿躁。
凌策军师即便真参与遴选,又岂能赢现场这么多人?”
甘老奉常紧皱的眉心才渐渐舒展。
对了,今日共有十人,每个人都是各大势力精心挑选,人中龙凤,出类拔萃。
哪个女子能在这么多男人之中脱颖而出呢?
哼!女子,终究登不得龙台大政!
太史大人的考核开始。
人人皆是有备而来,几乎有问必答,熟读兵家战策通史。
唯有燕凌九,除了孙子兵法、鬼谷子以外的知识,一概不知。
但她胸有成竹道:“我不擅长文论,更擅实战!
等会儿诸位见了我关于军事改革之方策,再议不迟。”
众人冷冷一哼,一个史书都记不牢、学识肤浅的人,还能说出什么方策?
第二轮到了。
太傅府安排的人当殿侃侃而谈:“微臣认为,军事改革应着重于加强中央对军队的直接控制,设立由赢姓直辖的监军制度!
此举可避免各党派斗争,也利于军营、朝堂之稳定!”
这看似为朝堂着想,可赢姓之人,都属于赢姓宗室。
赢厉虽是赢姓,可成为帝王之后,便是孤家寡人。
赢姓宗室,也不过是为他们自己着想。
宗太保安排的人道:“微臣觉得,工欲行其事,必先利其器!
我们华秦务必加大武器生产,让弩箭射满六国大地!”
不愧是太保一派,武心熊熊、震撼。
可宗太保一家世代一直督造生产大量武器,为朝廷提供各种弓弩。
曾经还有陈家牵制,如今没了,所有武器拨款都将尽数落入宗家。
宗家背后,还有许多世家一派在默默勾结。这也是在为他们世家党派谋利!
赢潇潇舅舅安排的人道:“微臣认为,军中用人应该不吝国籍,有才者皆用!
且以丰厚酬劳,广吸天下英才,让六国人才空虚,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想安插自己南楚国之人。
赢太傅冷呵:“南楚一党倒是居心叵测!”
那人回怼:“赢太傅,微臣不明白您的意思。倒是您提赢姓直辖军事,似乎是您自己想独揽大权?”
“就是!你已经是三公,一个文官,插手军事做什么?”宗太保横眉冷呵。
赢太傅老道冷厉的目光顿时射过去:“宗太保,别以为本太傅看不透你的居心!你们世家党派就是想趁此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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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你们文臣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宗太保直怼:“你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赢太傅想趁机独揽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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