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她受了惊,又生性柔弱,让杂技的人取乐取乐她,也能让她忘却惊惧,心情愉悦。”
战寒征的冷眉微皱,目光落在她手背上:“你还需休养,不宜操劳。”
“我说过了,这点伤不算什么,你再提我真生气了!”
燕凌九挽住他的手臂道:“我们说好弥补陈氏的,自然得上心。
且她是一个妇人,未出过远门,见识也很少。
我们简单请点杂技人就能让她开心,谈何麻烦操劳?”
而且她这么安排,有她自己的目的。
一来,她昨夜守了一整晚,手还受伤这么严重,不让更多的人瞧见,不就是个纯纯的大冤种?
二来,可以在谣言里,像战寒征一样逆流而上,树立自己的形象,笼络人心。
这对她到时候去竞选军机阁大夫,有利。
回京后,她虽然被封凌策夫人,却只是一个闲职,连每天上朝的机会都没有;只有打仗的时候,才可能用得上她。
她想走得越高,看得越远。
看看那位千古秦帝,到底是何模样;也想屹立在那只有男子的朝堂中,宣誓女子亦可巾帼!
她燕凌九,要在这个华秦历史上,留下她浓墨重彩的一笔!
心里这么想着,燕凌九却是强调:“我只是想让陈氏多见见世面,早些从阴影中走出来。”
战寒征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变得愈加柔和。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低头,在燕凌九眉间落下浅浅一吻。
取得他的同意,燕凌九当即就开始去操办。
此事很快在陈园之中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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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武院里。
陈玉皎安心地睡了一整夜,醒来后,四个婢女围着她,在梳妆镜前为她更衣护理。
昨天那强效的药物虽令她受了些折磨,却逼出她身体里深层的寒气。
今日的她皮肤显得愈发白皙,气色也好了不少。
秋婉边为她护理,边道:
“昨夜定西王在房内守了一夜,奴婢还以为他其实也是个靠得住的人。
可公主还没醒,听燕凌九受点小伤他就匆匆走了。
之前公主快要没命、被他丢井里险些死去之时,怎么没见他那般紧张呢?”
陈玉皎神色淡然,早已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不爱之人,哪怕为他操劳至死,他也无动于衷。
而爱之人,一点小伤也足以令他乱了分寸。
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婢女们又禀告战贯墨被宫刑流放之事,说了京中如今的流言蜚语。
说起燕凌九请杂技团之事,春鹭十分生气:
“燕氏还说办什么杂技让公主开心,先不谈咱们在陈园的时候,什么花样没有见过,她请的那些人,真够资格在公主面前表演吗?
就说此举,燕凌九显然是想踩着公主、利用公主做垫脚石,树立她自己宽宏大度的名声!”
为陈玉皎梳发的秋婉蹙眉:“可这种情况,公主若是不去,还会被人说成是不领情、不知好歹。”
夏蝉端来药膳,也忍不住吐槽:“见过恶人的人,没见过这么恶心上天的人!”
陈玉皎眸色却微微深了深,还有这种事么?
想用她做标榜宽容的垫脚石?不巧,现在她也需要一架顺利和离的攀云梯!
燕凌九,来得正好!
博弈,看得便是谁更棋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