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只怕已经办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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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片封地,祖父浴血奋战打下的封地,一座七层高的阁楼,就此赠送给燕凌九那种女人?
之前有多大方,此刻他便越发觉得自己蠢不可及!
这时,剑刃却跑回来禀告:“公子,我等在去户部之时,忽然被几名护卫缠住,是玉华公主派来的人……“
因为纠缠,他们压根没办理成功地契的转让。
赢华绝长眸一眯,陈玉皎?
她竟然帮他?
的确,陈玉皎在知道那件事后,便让武卫立即赶去了户部。
因曾经她的祖父和她讲过关内侯的为人,说关内侯大雪中断草断粮、坚撑四天四夜,冻得全身肿胀,不肯退兵,死守关隘,是何等铿锵护国,宁死不屈,鞠躬尽瘁。
她不忍看到那般马背上浴血奋战争取来的封地,落在燕凌九手中。
对她而言,举手之劳。
她并未理会赢华绝,坐上马车。
赢华绝抬眸看去时,就见一袭白衣的陈玉皎正坐入马车内,在细致地固定好马车上的药材。
即便发生今日这么大的事,她也未曾有半分傲慢,眼中始终仅有她自己的药材。
再想之前她装病……
原来她装病并不是为了勾引战寒征,只是为了盛世医堂的营运。
是容弈的身份时,她明明可对他悬剑家的人置之不理,或者在伤口上下手脚,也可令人无从察觉。
但她从未做任何不该做之事,与战寒征的相处,也仅仅是医治好人后,便让其离开。
陈玉皎……并非是居心叵测之人。
她的马车帘子合上,还就那么淡漠平静地从他跟前驶离,没有任何邀功请赏。
赢华绝忽然觉得自己无比讽刺,识人不清,有眼无珠!
“公子!不好了!”又有家中的护卫赶过来,急切道:“侯爷和大将军知道了此事,让你立即回府!”
手握重兵的关内侯,和赢华绝那铁面无私的父亲动了怒,此事,只怕很难善了!
赢华绝只能翻身跃马而上,急速往家中赶。
另一辆马车之中。
赢修堂坐在其中,人前的温润儒雅彻底消失不见,一张脸尽是皇族的清贵、深邃。
他的视线落在陈玉皎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上,眸色幽暗。
陈玉皎那女子,竟是连他也想招揽的容弈。
昔日她在大殿逼得祖父被刖耳,害他声名受损,又在他眼皮之下,悄无声息壮大盛世医堂。
龙卫大营、蓝田大营,御医院、甘家等……她全已笼络其中!
倒是他忽略了她的能力!
陈玉皎,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最为重要之事……
若今日之事传回陈家,陈老夫人那个武器精匠、陈震岳那个野心勃勃的大将军,极有可能因此振作起来!
若他们振作,重回朝堂,他们的太傅一位……
赢修堂磨砺着腰间的一块龙形玉牌,眸色忽然变得格外幽远、冷厉。
当年,太上皇在位时,病入膏肓,却因一心国事,膝下无子。
太上皇的几个亲兄弟,也就是赢厉爷爷、赢太傅、关内侯等,都参与过夺嫡之争。
后来先皇忽得一卦:“华秦天命,龙潜十岁。”
卦象意思是,一个十岁的一个孩子,是华秦的真命天子!
那一年,他正巧十岁。
太上皇认定他,让他住于秦宫之中,金樽玉酒,万万人之上。
连立新君的大典都在筹办之中。
可、陈玉皎的祖父,忽然带回了在盛赵国为质子的赢厉,及其父亲。
他们不知用了何等手段,太上皇反倒转而认准赢厉。
一夜之间,他从天堂落入地狱,受尽天下人耻笑。
赢厉,抢走了他的一切!
并且陈玉皎的祖父,还抢走了他祖父十年的太傅之位!
因为陈家,他与祖父一落千丈。
本来高贵的他们,从此只能向赢厉俯首陈臣、卑躬屈膝!
如今……陈玉皎又想重回朝堂?
赢修堂清贵的眸底一片冰冽,声音幽冷问外面的护卫:“陈老夫人和陈大将军的病情,如何了?”
“回公子。”那护卫答:“目前一直受不得刺激,有长屹君的人严格把控,想混进去有些难。”
赢修堂轻笑一声:“受不得刺激么?”
都一把年纪的人,怎么能不受受刺激呢?
难?他赢修堂将来要做的,本也是件极难之事!
“你立即去办一件事。”
“另外、将此事转告宗太保!”
曾经陈家还和宗太保一家争夺国尉等官职,闹得天翻地覆,宗太保最为在意的儿子更是因此殒命……
如今陈家想要再度出山,只怕宗家与他也一样恨之入骨!
陈玉皎想染指朝堂、重振陈家辉煌,重新辅佐秦帝?
呵!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