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山并未晕过去,但癌症晚期的身体,再加上惊吓过度,导致他整个人浑身瘫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反抗就更不可能了!
徐时将他放到了地下室里早就准备好的床垫上后,又给他喂了点兑了水的葡萄糖。
几分钟后,王金山逐渐缓过了一些元气。
他睁眼瞧向徐时。
昏暗的灯光下,徐时坐在角落里的凳子上,浑身被阴暗笼罩,只能勉强看清个身形,就像是融于黑暗的死神,正在等待灵魂的收割。
王金山渐渐抖了起来,很快,整个人如筛糠一样,连牙齿都发出了哒哒声。
许久,王金山才总算勉强镇定了一些,嘶哑而又无力地开了口:“你是谁?”
徐时轻轻一笑,道:“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姓徐,来自陶县。”
王金山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唇颤了又颤,吃力地抬起手指向徐时,却又无力地垂下。
“你……你是徐时?”
徐时呵地轻笑了一声。
讥讽的笑声,在这静得只有王金山一个人如风箱一般的呼吸声中,是那么的刺耳,也是那么的让人惊恐。
“你想干什么!”王金山喘了口气,尖声喝问。
话落,徐时站起了身,而后拖着凳子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凳脚在地面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王金山努力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徐时的样子,可是他太虚弱了,眼睛里望出去的一切,都带着模糊的光晕。
这个人,明明就是来要他命的,可此刻,他却像是带着光的天使,手中的凳子成了审判之剑,随时可能要从他头上落下。
恐惧在他心中狂啸。
嘎吱声终于停了。
徐时在他面前坐了下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淡漠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悲悯,只有毫不掩饰的杀气。
这一刻,王金山忽然清醒地意识到了一件事,他无论如何也活不过今晚。
是的,徐时既然将他掳来,就不可能放他活着回去。
“我就想问一个问题。你答得好,我就给你痛快的死法。”说着,徐时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这个位置,一刀下去,不用十秒,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你要是不配合,要跟我耍什么心眼,那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你放心,我既然能把你从你那个别墅里弄出来,我自然也有百分百的把握没人能找得到你!我看过你在医院的档案,以你现在的身体,只要我小心点,至少撑个半个月不成问题。当然,最后你还是要死。就算最后警方找到了你,你也肯定会死。所以,你是要痛痛快快地死呢,还是在我手上受半个月折磨再死,你自己选!”
王金山怕死怕到了连自己儿子都怀疑的程度,这样的人,自然也害怕受折磨。最关键是,徐时没有给他留任何生的机会。
王金山这样黑道起家的人,很清楚徐时说的那句‘你肯定会死’是什么概念。他不会存在侥幸。
而徐时只问一个问题。
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讲,不难选。
几分钟过后,王金山就开了口:“你想问什么?”
徐时轻轻一笑,道:“我想要知道你那金山奶业里面,还有多少人知道你跟塔帮的关系,有多少在帮着塔帮做事!”
王金山一听这话,眼睛便又瞬间瞪大了一些,他带着点不可置信,盯着徐时,可很快,这些不可置信又变成了原来如此的了然。
“你竟然是警方的人。”王金山满是意外地感慨了一句,说完,忽又笑了起来:“这么多年,看来警方终于要赢一回了!”
话落,他却忽又笑意一收,脸色一沉,道:“你动手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徐时笑了起来。
“行,你不说没关系。你儿子应该也知道一些,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着急,一接手就忙着要给你擦屁股。”徐时说着,就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听说,他今天晚上天山酒店,对吗?”他微眯起眼,嘴角的笑意,仿佛淬了冰一样,让人浑身如坠冰窖,刺骨的寒意直往骨缝里钻!
王金山面色惨白,不敢置信。
“你以为我是警方的人,就不会用那些龌龊的手段?”徐时笑眯着眼盯着他:“我在塔帮两年了,这样的地方,什么人进来还能干净着出去?我手里沾了那么多条人命,要是再不多抓点东西在手里,等你们这些人都倒了之后,我还怎么活?所以,你放心,你不说,你儿子也会说。毕竟,他不像你,我看他对你那两个孙子孙女挺在意的!”
王金山的嘴唇再次颤了起来。
徐时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就走。
果然,没等他走到门口,王金山就喊住了他:“你站住,我说!”
徐时转过了身。
“不过,我有个条件。”说着,他就要张口,可徐时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道:“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要说就痛痛快快地手,你要不说,总有人会说。”
王金山眼中,愤恨与恐惧交织,可最终都化作无能为力的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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