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第七天,晚饭之后,李牧带着冯玉叶在县城沿着运河休闲地带散步,看看这个他生长的地方。
自然是便装出行,小辉把家里的陆地巡洋舰扔给了李牧,让他在家期间代步,李牧没有拒绝。到了他这个境界,是颇有些看透尘世的感觉。和死神打交道的次数多了,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很看重物质。
陆地巡洋舰和捷达,其实都无法撼动李牧心中坚韧的神经线了。
“看那边,第二中学,我的高中是在那里上的,毕业了就参军去,如今已是三个年头。”李牧指着远处的学校大门说。
冯玉叶挽着他的手说道,“估计用不了多久,你么学校就会把你列入名人堂。太有出息了你。”
“想多了,起码得是师级干部,我们学校别看是老二,出的大人物可不少,本县唯一一个省部级干部就出自我们学校。”李牧笑道。
“你很快就能当师长的,我估计啊,三十五岁你就可以上副师。”冯玉叶信心满满地说。
李牧扫了冯玉叶一眼,“因为我有个大区正职的岳父吗?”
“切,少往这方面想,我爹那人你见过,他不打压你就不错了。”冯玉叶说道,“就我这正连,本来前年就该上的,就是他压着不给,说没点战功就不能提前上级别,我堂堂双硕士学位军官足足四年才上的正连。毕业我就副连了好不啦。”
李牧皱眉,说,“那可不行,不拉我一把就算了,还打压我?”
“就那么一说,就你现在的情况,谁也都不敢打压你。”冯玉叶掰着手指头说,“你看啊你今年二十三岁,中尉副连,两年军校毕业后,至少是上尉正连,没准还会更高,就按照上尉正连算,二十五岁。十年时间,少校到上校,没问题吧,正连到正团没问题吧,这还是正常情况下,如果提前晋升,没准能到大校,到副师也就是临门一脚的事情。”
李牧看着冯玉叶,不太相信地说,“没这么夸张吧,要是四十岁还有点可能,三十五太夸张了。”
“你跟别人不一样你不知道吗?你想想,咱不忘远了说,就从改革开放说起,三十年来军队像你这样的人据我所知是不超过五个的,你知道另外四个是什么情况吗?最厉害那位几乎是两年一个级别地火箭式上升。四十二岁就少将了。”冯玉叶说。
李牧摇头,“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打了几场小规模战斗连低烈度战争都算不上。”
“那是你的想法。半年时间,你说你参加了多少次实战,光负伤你三回了吧?两回差点就让老娘当了寡妇。你不知道这里面蕴含着的重大政治意义吗?”冯玉叶说。
李牧苦笑着摆手,说,“算了算了,不讨论这个,升官发财行他处,进了这个门,我就没想着要当多大的官。”
“可是你要实现你的伟大抱负,当个小干部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冯玉叶说。
李牧顿时就沉默了,想起了陈韬曾经多次与自己谈过的同一个话题。这就是问题的所在,或者说,就算自己的心不在升官晋衔上,但他干得好,组织是绝对的赏罚分明的。换言之,是往上走还是原地踏步,抛开自己的原因,决定权是在组织那里。
想到这,李牧也就释然了,该来的总会来,总而言之,干好本职工作比什么都强。
“不说这个了。商量一下婚礼。”李牧牵着冯玉叶沿着河边慢慢走着。
冯玉叶顿时有些羞涩了,扭了扭身体,“啊,还真的要办婚礼啊。”
“肯定是要办的。老爸不是说了吗,必须得办。我们这的风俗你也知道了,不摆酒席,咱俩的夫妻关系是没人会承认的,那是很重要的形式。再说了,咱俩结婚了,好歹让亲朋好友们知道,吃顿饭高兴高兴。现在的问题是婚礼要怎么办,大办还是小办,广邀亲朋好友呢还是请亲近的人摆几桌。”李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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