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排长,我带着。”李牧拍了左胳膊口袋几下,他是下意识的带上的,就放在那里,但一直没派上用场。
吴军也许是点了点头,但是黑暗中看不见,他说,“现在这样,只有一个办法,从她掉落的那颗树杈爬过去,她的情况可能不太乐观,先进行紧急治疗,然后再把她救上来。”
不等他们说话,吴军说,“我先过去,你们用铁扫把拽着我下去。”
余安邦不由说:“要是带着绳子就好了!”
“想那些没用,利用手上的工具吧。”吴军说,“来,准备。”
黑暗中的余安邦,嘴唇其实是在动了动的,他想请求吴军让自己上,但是他没有把握,吴军也不会让他上。
别怪干部拿的钱多,有事首先干部上,然后是士官然后是义务兵。
“李牧,你抱着我的腰!”余安邦喊道。
李牧赶紧上去抱着余安邦的腰,余安邦把铁扫把的木棍带扫把头的那一端伸下深沟,就在那颗树杈的上面,吴军整理了一下衣服,深深呼了一口气,从李牧身上取出单兵急救包,就抓着木棍慢慢的往下落。
余安邦和李牧几乎是半坐在地上了,不如此,很难承受一个人体的重量。吴军的动作非常小心,在一片黑暗的状况之下,每一个动作都要靠摸索!
李牧不知道当时吴军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摸到了可以落脚的树杈,也不知道他是经历了一番怎样的心理考验,才从那里慢慢的爬过将近五米宽的深沟,去到了那名负伤老乡身边。
“我过来了!”吴军说了一句,余安邦和李牧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虚脱一般地坐在了地上。
“大姐?大姐?不要怕,没事的!”吴军一边安慰着,一边动手开始检查那名妇女的伤势,幸好此时云开了一些,月光更多的投下来,稍微有些一些能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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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完毕之后,吴军飞快的对那名妇女被树枝扎破的肚皮进行包扎,还好不深,不然就危险了。
但是她的左边脚腕应该是脱臼了,根本没法行走。
只能背着她了!
“余安邦!做好准备,我准备带着人过去!”吴军咬了咬牙,把那名妇女扶起来,此时那名妇女已经近乎半昏迷状态了,而且体重估计有一百斤的样子,很沉。
“排长!我们准备好了!”余安邦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
吴军把妇女扶到深沟旁,打量了一下刚刚过来的那颗树杈,现在有了一些光线,可以看得清楚,树杈经过第一次的重砸,以及第二次他的重压,看上去有点不堪重负的样子了。
但是没别的办法!
只能从这里过去,不然待到明天天亮再想办法,这名妇女恐怕就救不回来了!
吴军不再有丝毫的犹豫,拼死也要把人救出去,老百姓养着自己这些当兵的,关键时刻不上,还等什么时候!
他想了个办法,一边脱下上衣,一边冲余安邦喊道:“余安邦!把你的上衣扔过来!”
余安邦飞快脱下来使劲扔过去。
吴军急忙用两件衣服相连捆绑接在一起,随即把妇女扶起来,把她背上,然后用衣服把她紧紧地和自己捆在一起!
检查了一边足够牢固,吴军深深呼吸了几口,朝边缘走过去,向余安邦上面喊道:“做好准备!我要过去了!”
铁扫把的木棍只有一米七左右长,而深沟的宽度加上角度,超过了五米,吴军要一个人爬完三米多将近四米的距离,才能够得着铁扫把的扫把头,而这一段最危险的几米距离,就是那颗粗大的树杈。
但是经过了两次重压,尤其是那名妇女掉下去重重砸下去的那一次,树杈能否可以承受第三次两个人重量,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