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柏端着饭菜去了裴珩的房间,放下托盘,扶柏就走到裴珩的跟前,凑到他的耳边,将自己昨夜看到的说给裴珩听。
裴珩听后,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大人早知道他们是一家人?”扶柏诧异裴珩为什么不吃惊,面无表情,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一样。
裴珩摇摇头:“我并不知道,但是很多之前没有头绪的事情,突然就说的通了。”
扶柏望着裴珩,也没有问是什么没有头绪的事情。
大人会说,自然会说。
裴珩嘴角衔起一抹冷笑:“他现在可信你了?”
“比之前信,但是还不尽信。”
“啪嗒!”裴珩丢了一样东西在桌面上:“你拿着。”
是一个钱袋子,扶柏一脸疑惑:“大人,这是?”
“既然他请你喝酒,你也要回请他,有来有往,才能拉进关系!还有金麟卫的其他人,平日里太劳累了,最近又没有什么案子,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
扶柏心领神会,“是。”
饭堂里,肖焱的一顿臭骂,让所有的金麟卫不敢开口,一个个都耷拉的脑袋,气氛很是沉闷。
扶柏返回时,见饭堂紧张的气氛,肖焱脸红脖子粗,还在骂人,而金麟卫一个个低头,任他训斥。
他没有进去,而是先去了厨房。
“这是怎么了?肖统领怎么训起人来了?”扶柏装作不了解情况,厨子还有杂工连忙跟他说:“是这些金麟卫嫌弃今天的饭菜不好吃,叨咕了几句,被肖统领听到了。”
“是啊,然后的肖统领就骂人,说他们不是嫌弃今天的饭菜不好,是今天他们没有做早功,早饭吃多了不消化,不饿,这才嫌弃饭菜不好吃。”
扶柏往桌子上看。
两个厨子和两个杂工吃的饭菜跟金麟卫是一样的。
今日中午的菜,一个白菜帮子炒肉片,一个萝卜炖鲫鱼,一个炒白菜,一个鸡蛋汤。
若是寻常老百姓家里,中午一顿这样的饭菜,着实不错,可这是金麟卫啊!
“当时自创办金麟卫的时候,大都督就曾有规定,金麟卫每日辛苦,劳心劳力,伙食必须要好。十人一桌,桌上必须有一个大荤一个花荤两个素菜,外加一个肉汤,四菜一汤,可这个……”扶柏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这个饭菜,明显与大都督之前规定不一样啊!”
白菜帮子炒肉是花荤,里头还白菜多,肉少,萝卜炖鲫鱼,也是看到一大块一大块的萝卜,鱼少的可怜,鸡蛋汤也是清汤寡水,这样的伙食……
跟扶柏之前这吃的完全不一样啊!
厨子和杂工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扶柏笑着诈他们:“莫不是你们把伙食牙子贪墨了吧?要真如此,我可要禀告大都督去的。”
他说完作势要走,厨子和杂工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去拦:“不不不,扶公子,小的们可没有贪墨,就是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哪里敢贪墨啊!”
“没贪墨?那这伙食怎么一下子降了这么多?”扶柏故意凶他们:“你们就是金麟卫的厨子和杂工,还没有这个权力能降低卫里的伙食,说,是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厨子和杂工低头,不约而同说出了一个人。
“是肖统领。”
“自从大都督生病,由肖统领全权负责金麟卫后,卫里的伙食就在一点点的降低。”
“我还记得大都督在的时候,大荤必须是没有半点掺杂的鸡鸭鱼肉,花荤也必须是素少肉多,吃完了还必须有一点点剩余,要让这些人吃的饱。肖统领管了之后,就开始让在大荤里加一点素,花荤里的肉也少加一些,慢慢慢慢地,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是啊,扶公子,您可千万别说是我们说的啊,肖统领会怪罪我们的。”
扶柏盯着四个人,一个个地扫过去;“好,今日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可若是你们谁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你们为此受了罚,可别赖在我的头上!”
“是是是。”一个个点头保证,绝对不会提及此事。
扶柏进入饭堂,金麟卫的情绪还好低落,没一个动筷子的,肖焱还在辱骂他们。
“今日我不在,你们就不做早功,是不是我明日不来,你们又不做早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们还做什么金麟卫,不如回家扛锄头种红薯去算了。”肖焱怒目而视,将这群金麟卫骂的大气都不敢喘。
饭堂里的气氛很是紧张。
扶柏走了进去,装作刚刚来:“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气成这个样子。”
肖焱火气消了一些:“你回来啦?坐下,吃饭吧。”
扶柏见他不说,也不追着问:“大哥,今夜下衙了有时间吗?昨夜大哥请喝酒,今夜小弟请大哥。”
“不用了。”肖焱刚要拒绝。
扶柏脸色一沉:“大哥这是不给扶柏面子吗?”
“不是。”肖焱是怕喝多了,又跟今天一样,误了早功的事情,可见扶柏脸色沉沉的,明显不开心,肖焱也不好再拒绝,只得答应:“喝酒可以,但是不能贪杯,误了明日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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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大哥。”扶柏转怒为喜:“咱们今夜就把酒言欢,把这些金麟卫的兄弟都叫过去,咋样?我瞧着大家也辛苦了,喝点酒,放松放松,大哥你看如何?”
肖焱也本想拒绝,可金麟卫一个个看过来,眼睛放光,都透露着想去的意思,肖焱想着刚才骂的太狠了,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安抚下这些人的心。
“行,只是……”肖焱担忧地问道:“今夜大都督不需要你在一旁侍奉吗?”
“大人回家之后要陪老夫人,侍奉他的活,家里也有家丁仆从,不需要我,就是别夜不归宿,弄的明天早上迟到就行。”
扶柏有些不好意思,凑到肖焱的耳边说了句话:“大人刚才罚我了,让我吃过了中饭就去跪一个时辰,大哥你不说晚上不能喝多,我也会说的,不能误了正事啊!”
“还要你跪啊?”肖焱不忍道:“要不我再去求求大都督?此事毕竟因我而起。”
“有大哥你句话,小弟我就值了。”扶柏拍拍肖焱的肩膀:“也就一个时辰,一眨眼就过去,跟我之前动辄就跪两个时辰比起来,这算少的了,没事。”
肖焱眼睛毒,看出了扶柏眼中的委屈。
他嘴里说着没事,可眼神却证明,他委屈得很!
肖焱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之色,低头干饭。
吃过了饭,肖焱特意溜到裴珩房前瞅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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