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裴珩离去之前,曾跟他说了两个人,说是遇到困难,这二人一定会出手相帮,也不知道,白鸽白雀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一盏茶过后,裴珩依然没有来。
这时,宫里头的小太监却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在尹公公耳边低语了几声,尹公公听闻,脸色都变了,“当真?”
“千真万确。”
尹公公连忙放下已经喝光了第二杯的茶盏,恭敬地朝许婉宁行了一个礼:“夫人,奴才还有事,就不等大都督了,若是大都督忙完了,去宫中面圣。”
许婉宁长舒一口气:“那是自然,公公慢走。”
尹公公抱着拂尘,一路人跟着他离去。
看到马车消失在街角,许婉宁的身子微不可见地晃了晃。
白鸽白雀此刻也过来了,见状飞快地上了台阶,扶住了许婉宁,“夫人,您放心,汪大人和罗大人已经出手了。”
许婉宁点点头,压低声音:“进去说。”
离园的大门阖上,也阖上了外界的议论。
汪应突然摔倒了。
已经致仕的前首辅汪应如今已经六十五岁的高龄,身子骨一直硬朗矍铄,可不知道为啥,好端端地,突然起个身,眼前一黑,人就栽地上,栽了个头破血流。
刚好罗子旭在场,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心痛发作,也跟着晕了过去。
两个跺跺脚都能让朝堂抖三抖的人物同一时间发病,吓得两家人惊慌失措,消息就这么传了出去,还一传就传到了金銮殿上,让那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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璋和帝一听,那还了得,龙椅也坐不住了。
一个是前首辅,一个是刑部尚书,这两个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京都的地都要抖三抖。
他哪里还记得莫汉桥和裴珩的事情,连忙从宫里头出来,去了汪家。
尹公公就在汪家门口等的璋和帝。
因为罗子旭是心痛,也是个老病根了,家里人不敢乱动,汪家人心中有愧疚,就让罗子旭跟着汪应一块养病。
璋和帝到了汪家,一看就看了两个,这个安慰一下,那个宽解几句,在留下吃顿饭,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回到宫里,宫门也到了下钥的时间。
尹公公小心翼翼走在御辇外,回想起整件事情。
先是喝了两杯白牡丹,再就是突然两位大人病倒,都来的那么猝不及防,又那么的合适不过。
尹公公没提裴珩的事情,璋和帝累了,再加上宫门已关,谁都没提现在让裴珩进宫的事情。
宫中一夜无信,许婉宁一夜未眠。
她先是让白鸽去了一趟汪府。
送去了一大批补品和上等的药材。
在等待裴珩的过程中,白鸽那边也带来了好消息。
汪应并不是真的摔了,而是自己在地上磨了一下,将脸磨花了,流了不少的血,故意用表象去吓唬人的,而罗子旭,历来就有心痛的毛病。
再演一遍心痛的毛病,也是挺像的。
也根本没有大夫看得出来。
毕竟一个看流了满脸的血,你说一个正常人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吗?另外一个心痛的,人家历来就有心痛的毛病,你说别人是装的?
你才装,你全家都是装的。
所以,哪怕璋和帝亲自带过去的御医瞧见了,都要再三提醒,好生歇着,两位老爷子再不能这样折腾了。
两位老爷子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了,骗过了璋和帝,自然,也给裴珩的到来争取了时间。